刚刚在外面,两人见着好运来的门面不过就两三家店面来宽,直到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面原来别有洞天。
店子的场地里摆放着上百张圆桌长桌,里面人声喧嚣吵杂,无论看向哪里,都能见着一大伙人围着一张木桌在那吆五喝六,有的人赢了大钱,就好似喜从天降,有的人赔个精光,在原地叫苦连天,桌子上一堆堆的雪花白银,让那些只瞧个热闹的人望眼欲穿。
两人就站在门口,不时就有人从他们后面进进出出,王子彧看着这个情形,对陈松寒说道:“陈公子,我们进去看吧,在这儿挡着别人道了。”
陈松寒点点头,两人往场内左侧走去,一路上他见着有四人围着一张方桌,各自身前摆放着七八块薄木牌,木牌的一面用白纸糊上,白纸上面又绘有一些肖像画,几人嘴里是不是冒出什么‘插翅虎雷横’,‘美髯公朱仝’等字眼。
陈松寒疑问道:“他们这是在玩什么?”
王子彧瞅着那边,对他讲道:“这叫做马吊,共四十张牌,牌分十字、万字、索子、文钱四花色,牌上画有梁山好汉人像,每张牌从一到九各有大小,轮流出牌取牌,讲究以大击小,不过这玩意儿水有些深,有些人算牌算的贼精,陈公子你这种门道都没摸清楚的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两人在场内看来看去,陈松寒方是第一回来,虽然总听人说这搞赌害人不浅,不过看着眼前这些人又哭又笑的,的确是有那么一些意思。
在店内左墙边,有着十来个大汉聚在一起,有的坐在木凳上,有的就靠着墙上,盯着场子里的客人。
一人从木凳上起身,他朝着王子彧和陈松寒走去,两人都认得他,此人正是此处好运来店家的虎头,郑男人。
他向着王子彧问道:“姚家小二,今天怎么有空跑这里来,手里银子没使处了是吧?”
王子彧笑道:“郑大哥,我就是陪这位陈公子来瞧个热闹的,你吃过饭没?”
“吃过了。”郑男人回了他一声,又向着陈松寒说道:“公子是不是被这小二忽悠来的?可莫要上了这嘴滑小二的当,无冤无故被骗去些银子。”
王子彧一下啧了一声,抱怨道:“郑大哥,你对我们这些跑腿的成见也太深了吧,我又没得罪你。”
郑男人撇头盯着他,双眉凝住,王子彧便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陈松寒讲和道:“郑大哥误会了,是小子让王子彧陪行的,初来乍到,就想到各处见见世面而已。”
郑男人点点头,回道:“公子自己注意便是。”说完他就转身欲往回走去。
陈松寒急忙叫道:“郑大哥!小子有一事想要请教。”
郑男人回过身来,陈松寒两步走到他身前,小声问道:“郑大哥,小子想问问店子里近来一个月,有没有什么新来但常常露面的客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瞧着比较奇怪的客人。”
郑男人思索一阵,回他道:“我们店子里天天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新客上门,哪里能认得完,要说见着什么奇怪的人,到也是没有,来这里赌钱的多时一些糙皮汉子,没什么稀奇的。”
陈松寒心道,若是与他直接描绘柯宫的相貌,应该也很难让人领会。当下开始回忆起柯宫的特征,顿了一会,又开口问道:“郑大哥,有没有见过一个随身携带大刀的年轻人来过赌场?”
郑男人一拱鼻,皱眉道:“谁敢在好运来如此行事,那就是不给我们这十几个爷们面子,我们这店子里,是不允许携带家伙的,有些人输上了头,若是手上有了东西,指不定他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这一下陈松寒是没了法子,不知该如何向他询问柯宫的踪迹。
郑男人在原地没走,似乎想等他把话说完,陈松寒抬头看了眼他,转念一想,问道:“郑大哥,你为何特意来询问我与王子彧二人?”
郑男人说道:“我见你绑着头巾,一副书生打扮,来这里赌钱的读书人,一个月都见不着两次,所以就来问问是不是这小二诓你来的。”
王子彧斜着眼珠,也不敢还嘴什么,陈松寒连忙问道:“郑大哥!上次你见着小子这身打扮的人来场子里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是在一个月前吧,同你年龄应当差不多,也是一个小伙子,每次来都是去东北角那桌与人玩骰子,输了五六次钱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陈松寒顺着郑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见着了那边最角落旁的一张圆桌,有四五人围成一团。
他向着郑男人告谢,同王子彧走到了那圆桌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