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脸色满是绝望,尚书令是内朝官,负责审阅诸臣们的上书,如有文辞不佳者,可不上奏,朝廷颁发的诏令,需以副本存尚书。大臣上奏,由尚书读奏,大臣有罪,由尚书问状,可谓权柄极大。
这些都是紫山在帝都任职的儿子告诉他的,得罪了这位尚书令大人的儿子,他们一家还有活路吗?
正在紫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飘向四周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谭公子斜眼看向陈九,他身边的家丁抢着说道“王法?我家公子说的就是王法!小小魔法师学徒,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呵呵,你家公子说的就是王法?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中,你说你家公子还有你们是个什么下场?”陈九冷笑道
谭公子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沉声道“你威胁我?你是何人?又有何德何能面见天子?”
“我就是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而已,怎么,谭公子的眼神,是想杀人灭口?”陈九调侃道
“很好,你提醒了我,来人把他给我杀了,这里的人,除了那女的,都杀了!”谭公子受不了陈九的刺激,怒喝道
“慢着!”一位妇人的声音从车队后边传来,从后边的一辆豪华双马马车车厢中,踏出一肥头肥脑的贵妇人来
她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来到谭公子身边,先是扫了一眼陈九等人,然后对谭公子说道“谭儿,这里人多嘴杂,你如此做事,就不怕为你爹招来把柄?让他们离去!”
“可是娘”
“没什么可是的!放人!”那妇人摆出了作为家长的威严,谭公子只好黑着脸,向家丁们挥了挥手
家丁们让出一条路来,紫山得蒙大赦,忙慌不择路的让紫含萱上了马车,然后下令威远镖局的人向咸阳城进发
陈九又呵呵了一声,把那谭公子气得够呛后,慢悠慢悠的跟在威远镖局后头,渐渐走远
“娘,你为何要阻拦我杀了那小子!”谭公子愤愤不满道
“没看见他穿着魔法师学徒法袍吗?谁知道他是哪家魔导士的弟子?魔法师行事最是诡异,万一他身上有什么古怪的标记,让魔法师工会的人追踪到我们头上来,怎么办?”贵妇人道
“那娘,这口气,儿子咽不下!”
“多用点脑子,我们不能做,不代表别人不能,把手咸阳城门的金吾卫林将军于你父亲交好,你唤人去提点他,让他对刚才那些人下点辫子,查清楚刚才那些人的虚实来,我们就好进行下一步行动了,比如说,雇佣杀人”贵妇人谆谆教导自家儿子
“啊,秒啊,娘,您说得在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叫人去办”
看着自己儿子风风火火的吩咐下人,贵妇人叹了口气,这儿子,如果能继承她夫君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
距离咸阳城还有五里路,这里,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咸阳城那巍峨的城墙了
那目测足十多层楼高的城墙,让陈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异世界的魅力
正在陈九感叹前方的景象时,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又从前方马车内传来
“小姐,那灾星还跟在我们后头呢”,是那个圆脸丫鬟,她从马车车窗内探出头来,往陈九这边扫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
“春菊,休得胡说!若不是那位公子适才仗义执言,恐怕我等已遭不测”这一回,紫含萱为陈九说话了
陈九的耳朵很灵,隔着二十码的距离,两位姑娘家的低声细语仍一字不漏的落入陈九耳朵里,陈九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那小白脸??不是那什么谭公子的母亲看不惯自家儿子横行霸道,出面阻止,放我们离开吗?和那小白脸有和关系?”春菊略带郁闷的说道
“哎,春菊,这你就不懂了,在听闻那谭公子的狗腿子自报家门,仍然敢放话嘲讽,我想他可能不是一般人,并且,他那句,要是穿到陛下耳中,你和你家公子是个什么下场,就这一句诛心的话,真好击在他们的痛处,你看,这官道,人来人往的,真要动手,他们的所做作为必定会传出去……”紫含萱把自己的见解细细向春菊诉说
“哦,好像也是,可是……”春菊的可是还没说完,陈九就看到一匹骏马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骑马的人正是那谭公子身边的一位家丁,那人路过陈九身边时,故意大喝一声“驾!”,还狠狠地抽了马儿一鞭子,仿佛就像在抽陈九一般
紫山也看到了疾驰而去的家丁,还有家丁那阴冷的眼神,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他心头
紫山看了看前方那巍峨的咸阳城,不知为何,他仿佛看到了一头荒古魔兽,正张开着血盘大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