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潜还有帮手?”云筠面色深沉。
“必然如此……”
自被毙以来,张潜的尸首一直躺在御道院,今日两名弟子将其拉到山下乱葬岗,准备掩埋。尽管身份敌对,恶行累累,但清微无愧大派风度,还是让他入土为安。
“就是这了,挖吧……”
“你说这苦差事怎么就轮到我们了?晦气!”
“别废话了,赶紧挖吧,一会天就黑了……”
“怎的?他还能诈尸不成?”
“别胡说……”
话还没说完,天色说变就变,呼吸之间,夜幕已经笼罩下来。
对视一眼,两人各自露出惊恐神色。
“师兄,你说这……”
那弟子刚一开口,一阵阴冷鬼笑便传了过来……
“什么人!”两人大惊,立刻拔出手中长剑。
“说死人是非,可是要有坏事发生的哦……咯咯咯……”
“到底什么人,快点滚出来!”
说话之间,二人十步之外,一个伛偻身影乍然出现,夜色如墨,只能勉强辨别是一老妪。
“你是谁?想干什么?”两名弟子哆嗦道。
“咯咯咯……”
一阵笑声未散,那身影竟已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与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仅一拳之隔,二人本应吓得魂飞魄散,可奇怪的是,眼神碰撞之后,他们却突然失声,目光也呆滞起来。
“魂兮丧兮,命兮去兮,过眼种种,皆是泡影,人生茫茫,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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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
随着一阵诡异的曲调,那二人兀自转身,往后走去,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操控,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掀开草席,看着那张黑气沉沉的面孔,那佝偻老妪突然重重一掌拍向其胸口。
“啪”的一声响彻四周。两个呼吸之后,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已死了两日的张潜竟然猛地坐起身子……
“噗……”
随着一口黑血的喷出,他脸上死气消散,竟渐渐有了血色。
“呼……”他长出一口气,摇头道,“你若再晚几分,我可真要见阎王喽……”
“不要多话……你此刻身上的骨头还是碎的……”
苍老的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月光映衬之下,沟壑纵横的脸庞渗人得很,尤其是左眼处那一大块黑色,像是胎记一样的东西……
张潜到底是诈了尸,还是死而复生,正气园中的骆琴和费文肯定是不知道了,随着两名弟子的回报,他们只知他已经入土了。
“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把严正盼回来了,可他呢,竟然自己跑去闭关了,事情还是落到我们两个头上……”费文猛灌一口酒,牢骚满腹。
骆琴揉了揉太阳穴,从刚刚开始,他已经唠唠叨叨小半个时辰了……她放下手中笔墨,指了指自己的案桌道:“拿来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刚刚还是一脸哀怨的费文登时换了张笑脸,抱起老高的一摞文书,堆在了骆琴桌上。
“我说什么来着,还是骆师妹最贴心,当年那沈千岳就是瞎了狗眼……”
话未说完,骆琴杀人般的眼神就射了过来。
“嘿嘿……不提了,不提了,是他没福气……”他踉跄地退回自己座位。
收回目光,骆琴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沈青鸾。费文看见她的样子,笑着说道:“不过他女儿可比他有眼光多了……”
看着不解的骆琴,他继续道:“那个云筠为了护她名声,不惜背负污名,不愧是有担当的好男儿……”
“他们两个?”
“你还看不出吗?哈哈……沈家小姐配张府公子,本也是门当户对,怎奈张济身已经……哎!可惜可惜……”他摇了摇头。
“哼!惊鸣山乃清修圣地,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骆琴面色不悦。
“女儿家的心事,骆师妹怎还没我一个大男人看得透彻?那丫头看上去冷冰冰的,却早就将那小子放在心上了,嘿嘿,你等着瞧吧……”
不知为何,听到费文猥琐地谈论沈青鸾的青春之事,骆琴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快,有一种心头肉被夺走的感觉,弄得好像她是自己女儿一样……
呸……她怎么会是自己女儿呢?和谁的?沈千岳的?呸呸呸……
“我想起还有要事……”她兀自站起,朝门外走去。
“骆师妹……这……”费文指着案桌急道。
“你自己处理吧。”
“有何急事啊?没听你说过啊……”费文冷汗冒出。
“我不日就要去沧澜宫商议联盟之事,很多事都要准备一下……”
“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吧……我们要结盟,沧澜宫哪敢说个‘不’字?”
“还有两派之间的联姻,派里的意思是让李圣道和韩烟泠尽快成亲,通过这桩亲事落实结盟之事。”
“这……这……”看着骆琴毫不犹豫地走出去,费文捶胸顿足,再看看桌上如山一般高的书文,他两眼一黑,将要昏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