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宫广场又陷入了寂静,狼人看着对面的战将,嘴唇动了下,忽然夜空中又有惊雷炸响,楚向身形瞬动,刚躲开落雷,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逼近,横刀斜档,震退十几步,未及喘息,又有危险气息逼近,顺势后仰,一道炙热红光从面前飞过,左右一米之处也各有一道炙热火光闪过。
连发四枪,三枪同时而至,左右封锁楚向躲避空间,且准度惊人,这个狙击手的枪法已经不是常人所能拥有,其能为匪夷所思。
先是袭击刘伯庸,借机突破防守,突破不成,转而改为击杀楚向,狼人的战术深合兵法。
夜空下的广场再次安静了下来,久久没有声响,狼人没有任何动作,眼中绿光幽幽,不知在筹划怎样的攻击。战将安坐马上,神色威严,岿然不动。
夜深了,冷寒的风呼呼的吹,遍地的尸体变得冰冷,有几个没死的高手爬回了战将的身后,拖出一地的血迹。
忽然,后山有惨叫传来,战将胯下白马微微踢蹄,有些躁动,楚向心念一动,毫不犹豫掠向后山。声音传来的位置是后山僧人据守的半山腰之处,楚向转了一百多圈,格萨尔宫周围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楚向离开之时,刘伯庸看了一眼朝圣的僧人,留下一个孤冷的残影,人已经在几十米外,从格萨尔宫左侧掠向后山。刘伯庸走后,朝圣的僧人慢慢站起来,走到药王宫观景台上,盘腿坐下。
楚向和刘伯庸走后,草丛中的鼾声忽然消失,醉汉站了起来,揉了揉朦胧的醉眼,望向白马上的战将,双目神光如电,哪还有半分醉意。
陡然,天空亮了起来,霹雳声响,又有惊雷落下。药王宫观景台上,朝圣僧人纹丝不动,任由雷光击中,浑身电光缭绕,恍若不觉。
这时,一直悬停空中的钢铁侠动了,胸口激光爆现,朝圣僧人好似未卜先知,激光只击中他的残影,观景台上出现一个深不可测的小洞。
就在钢铁侠攻击朝圣者之时,醉汉动了,身形如奔雷急电,出现在战将身后,走的竟然是八卦步,看其拳法,是八极通背的打法。战将不慌不忙,长枪一点寒光如电,刺向醉汉。
醉汉动手之时,狼人也动了,一声惊天嚎叫,气冲牛斗,脚下地面龟裂,残影出现在战将面前。
遭逢两名高手前后夹攻,战将丝毫不惧,长枪夹带风雷,一点寒光忽隐忽现,指东打西,在两人夹攻之下,稳如泰山,丝毫不落下风。
战将与狼人醉汉大战之时,东南方远处一道人影信步而来,看似悠闲缓慢的步伐,却是瞬间越过三人交战的马路,直向格萨尔宫之上而去。这是个中年男子,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穿着一身中山装,手中折扇轻摇,端的是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杀。”来人接近之时,战将忽然大喝,长枪更急,枪影重重,风雷呼啸,仿若天崩地裂。
战将杀字刚落,倚着栏杆的老头忽然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中山装中年面前,一声令人牙酸的恐怖闷响,中山装中年如破麻袋一般飞起两米,周身无数血花迸出,像破布一样飘落,落地之时已经气绝。
一掌击毙中山装中年,老头忽然激烈的咳了下,咳出一口乌黑的血团,佝偻的身子更佝偻了,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回栏杆边,靠着老妇人坐下。
老妇人轻轻的握着老伴的手,深陷的双眼目光柔和,无悲无喜。迎着老伴柔和的目光,老头笑了下,嘴角又笑出了一丝血迹:“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妇人用衣袖擦去老头嘴角的血,干枯的皱纹间全都是温柔的笑意,轻声吟唱道:“执子之手兮,与子偕老,衣袍相结兮,共至耋耄,卫吾乡土兮,何惜此身。”
听着老妇人的吟唱,老头露出欢快的笑容,嘴角的血又流了下来,老妇人温柔的再次轻轻擦去血迹。
惊见中山装中年被一掌击毙,狼人长啸,醉汉怒吼,不再有所保留,出手更加凌厉,气息所感,天地风云色变,醉汉每一步落下,地面皆震颤不已,拳风烈烈,劲气四溢。战将奋起神勇,枪剑齐出,长枪如电,一点寒光闪烁,剑光如银河倒泻,三人战做一团,难分难解。
此处三人激战,南面朝圣者处形势也有变化,钢铁侠一击不中,凌空接近朝圣者,一道又一道的空气压缩炮将朝圣者脚下的观景台炸得粉碎。乱石崩摧之中,朝圣者只能不停躲避,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一道燃烧着熊熊火光的身影从远处迅速接近,与钢铁侠上下夹攻朝圣者。
通红的火光映照着朝圣者坚忍的面孔,在火人靠近攻击之时,朝圣者第一次真正出手了,左手捏了个古怪的手印,黝黑的面孔和裸露的手臂好像有金光发出,法相庄严,钢铁侠一记空气压缩炮正好击中朝圣者后背,强大的威力将朝圣者击飞向火人,火人身上火光暴涨,卷向朝圣者,朝圣者左手再次捏印,伸手一抓,手臂穿过熊熊火光,火人好像刚出生的小鸡一样被朝圣者一把抓住,朝上面的钢铁侠掷去,钢铁侠见火人飞上来,当即探手抓住。
轰,火人爆炸了,火光四射,尸体落下的时候已经成为灰烬,钢铁侠也被爆炸的余威炸飞,撞到药王宫观景台那个小山堆上,陷入山体中不知死活。
山前激战之时,山后楚向和刘伯庸也遇上了难缠的对手。两人赶至之时,后山守卫者已经全部战死,攻击者已经到了半山腰。
两名枪手枪口对准两人,一名指挥者负手观战,七名大汉将两人拦住。不容两人看清形势,七名大汉出手,刀光如瀑,倾泻而下,刘伯庸宝剑出鞘,剑光如梭,瞬息间已经将刀网支离破碎,三招未过,七名大汉已经倒下五人。这时,枪声响了,两把步枪一阵急促的连发,楚向和刘伯庸两人躲避之时,忽然全身一僵,空间凝固了,时间仿佛停了下来,楚向清晰的看到七颗红通通的子弹呼啸而至,停在身前两尺之处。
楚向忽然明白后山的守护者为什么死得这么快了,心念刚转,凝固的空间恢复正常,七颗子弹穿过楚向的护身气罩,准确的击中楚向的胸口,顿时血花飞溅,胸口血肉模糊,整个人都被子弹的威力打得后退三步,在地上犁出两道深痕。
不待枪手再次开枪,楚向厉啸,不退反进,身影如重重鬼影,忽隐忽现,脱离两杆步枪的锁定,啸声未落,人已经出现在两个枪手身侧,刀光一闪,枪手拔刀的机会都没有,两颗人头滚落,刀光再闪,空间又凝固了,长刀停在指挥者的脑门上,只差两寸便要将其头颅破开。
指挥者惊骇的看着楚向,额头一只竖眼发出幽幽银光,慢慢的退出楚向长刀的范围,脑门刚离开刀尖,空间又恢复了正常,楚向长刀划下,指挥者胸口血如泉涌,出现一道一尺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