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江堤上行走着一对青年男女。深秋的江风，吹得路雨微微抱了抱双肩。

之前，沿着江堤一路走来，长江大桥就近在咫尺了，周望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夜里11：39了，于是转身对路雨说：“我们就不往前走了吧，就在这里吹吹江风，看看近在眼前的长江大桥吧。”

路雨也停了下来，表示同意，然后抬眼看向江面，从这江边看向长江大桥，暗夜里，桥面上的灯光很柔和也很明亮，一时他俩都没有说话。

之前沿着江边走来，一路上有很多乘凉和观赏夜景的人。但此时，夜深了，周围已没了行人，他们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江景，周望说道：“记得以前高中语文课本，课后里有一首很短的诗，是卞之琳的《断章》，你有看到过吗？”

路雨想了想，说道：“没有注意到，既然你提起它，那应该是比较特别吧，要不你背诵给我听听吧！”周望也没有推辞，转头看了看路雨，微微地笑着，接着便听见他的声音：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周望富有磁性而又轻柔的声音，缓缓地在路雨的耳边响起，特别是周望在说最后一个‘梦’字时，路雨在那轻柔而又悠长的声音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念完那首诗，周望站在路雨的面前，扶着她的双肩。夜里光线很暗，但这样近的距离，彼此还是能很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脸。周望能感觉到路雨很紧张，她整个人的身体，微微地有些发抖，紧闭着嘴唇、大大的眼睛有些躲闪似地看着周望。

周望看着路雨，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然后微微地笑道：“丫头，你知不知道？很多个夜里，你也装饰了我的梦。”路雨听到周望这样说，大大的眼睛更加惊异看着他，眼里写满了问号。

“你现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先闭上眼睛！”周望有些羞涩地说道，其实他心里也特别紧张。

或许是夜色太温柔，情景太美丽，路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周望一直忐忑的心，似乎得到了她无声地鼓励，松开了她肩膀上的双手，缓缓地将她抱住，他似乎感觉到了路雨身体一震，身体绷紧了，但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周望大着胆子，缓缓地吻向她的唇。

她的唇有些凉，这是周望的第一个感觉。而路雨如同触电一般，身体开始挣扎，嘴唇开始躲闪。然而越是这样，周望越是不肯放过，紧紧地抱着她，追寻着她的躲闪，路雨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了。

周望吻着她的唇，她不再反抗。周望脑补这是一种默认，也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于是，他开始尝试攻进她的贝齿，可是她始终，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愣是不给周望半点机会。

后来，周望常常想起那夜，也清楚的记得那天是2009年10月5日。

他还记得，之后路雨发过来一条短信，看着她的那条短信，他不禁有些莞尔，因为短信里说道：

“传说中的男孩和女孩！‘一天，男孩给女孩打电话说去江城玩，女孩是江城某所大学的学生，那天晚上，她所兼职的餐馆经理临时打电话，叫她过去帮忙。

可是，那男孩马上就要到了，女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后来还是决定忙完后再见那男孩，男孩也在静静地等，时间过得很快，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女孩终于忙完了，就连忙打电话问男孩在哪里？

之后，那男孩叫女孩打的过去，不久，男孩看见了女孩，女孩也看见了男孩。后来，他们一起去了江边，他们一边看江边夜景，一边谈论往年的一些事情，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开心，时间滴滴答答地走，他们由江的这头走到了那头，这时候已经很晚了……”

周望和路雨两年前就认识了。07年10月，周望去一所高中实习，而路雨就是那所高中的学生，那时正在读高二。周望所跟随的班主任指导老师，就是她的班主任，而他就是她班的实习班主任。

当天晚上自习的时候，作为刚上任的实习班主任，也为了更快地熟悉那些学生，周望拿着班级学生名单，逐一点名，请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初步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