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孙知府便命传韩希夷,问他是不是被妻子席卷空了贵重财物;一面又命人去传六首状元之妻严夫人。
去严家的衙役没找到巧儿,严家人说:少夫人打发人回来说,她在王家和慧怡郡主打牌,吃了晚饭再回来。
衙役急忙赶去王家。
王家,巧儿正和慧怡郡主等姐妹斗牌斗得热闹很,赢了不少钱。
慧怡郡主不满道:“状元奶奶,你那么有钱!跟我们打牌就不知道让些我们?我们可没你那么多嫁妆。”
王珊笑道:“对呀!你才得了二十五万呢。”
众女纷纷打趣笑闹,说巧儿不该赢她们钱。
巧儿笑嘻嘻道:“打牌归打牌。说钱,那是你们笑话我呢。像王家这样的家世门楣,便是奉上全部家业来求娶一个姑娘,也是求而不得。那得看机缘!要像我方三叔那样,鸿运当头才行。不过,妹妹们不以出身和我论交,我感激不尽。等妹妹们出嫁的时候,姐姐一定会奉上一份心意。别的不说,新嫁衣的料子我可要好好动些心思。”
一番话说得众女心中十分熨帖,又有脸面。
王珊忙问:“那你准备给郡主姐姐添什么?”
慧怡郡主婚期就在眼前了,十月下旬,她听红了脸,去挠王珊。
众人正笑闹着,丫鬟来请入席吃饭。
大家便推了牌,洗手吃饭。
才坐到席上,刚吃了没一会,就有丫鬟来回,说京都府衙的衙役来请严夫人,说是有一桩人命官司要请她上堂作证。
巧儿诧异道:“坐在这打牌也能沾上人命官司?”
慧怡郡主道:“混账东西!什么人都敢传!”
众姐妹也都道:“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慧怡郡主让巧儿别理会,先吃饭,一面打发一个婆子出去告诉来人:状元夫人申时三刻就来了王府打牌,期间都没出过王家,怎么就沾上人命官司了?叫知府大人好好查清楚再来传人。
衙役听了一呆,不知所措。
这时,得了消息的严暮阳赶来。他今日落衙后,约了好友在酒楼吃酒。正酣畅时,听家中下人来回禀,说有衙役为人命官司传少夫人去府衙问话,慌得把筷子一放,就急忙赶回来了。等问明情形,便请王家这位婆子并一个管家、还有金锁代巧儿上堂作证。
巧儿么,当然不去了。
状元夫人能随便过堂吗?
连他也不必去。
他等巧儿吃完了饭,接了她一块回家。天黑了,不安全!
孙知府听说王府的官家和婆子说,严夫人申时三刻就带着丫鬟到了王家,其后一直在王家和姑娘们打牌,有王家门房、王家数位姑娘和下人都可作证;金锁也作证道,她下午随少夫人在哪条街上的哪间铺子买了什么东西,申时二刻就去了王家,大人若不信,可传那几家铺子的掌柜和伙计来作证。
孙知府一面命人去传,一面心下计算:状元夫人申时三刻到王府,而韩大奶奶等人却是申时末、酉时初到的柳树坡,状元夫人除非用了分身法,否则绝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孙知府遂对谢吟月喝道:“大胆谢氏,敢糊弄本官!”
谢吟月气得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