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这种感觉。
比如狗娃老爸出事,我也有这种感觉,在当时无法用语言说出来。
我被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感觉吓住,憋足了劲去追贾婷。
弯弯曲曲自行车轮胎痕迹在伸展向远处,我顺着这道痕迹直追了过去。
追了好一阵子,汗水湿透了贴身衣服,遇风一吹冷沁沁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冷颤之后,心慌慌的不舒服。
“贾婷。”
我希望她能听见喊声,在听见喊声的时候,停下来等我一下。
结果,我没有看贾婷,看见了那颗老槐树。
贾婷的自行车就在老槐树下。
车子在,人不见了。
心咯噔一下,整个人不好了,很无力。
我把肩膀上扛的东西丢了,扑向车子。
正东张西望,顾不得摸满脸满脖子的汗时,一声娇笑来自老槐树侧面。
笑声是贾婷的没错,问题是在罗家村,没有人存在,她现在跟谁笑?难不成是跟老槐树在说话,情不自禁的笑开了!儿时,大人们常挂在嘴边说这颗老槐树成精了。
想着要是这样还真吓人,我急忙顺着声音几步跑过去,看见她跟一个低头在用枯枝划圈的男人说话。
听见动静,他们俩一起抬头。
孙正?
孙正也看见我,他缓缓起身,手里捏的枯枝喀嚓断了。应该是他捏断的,眼神带着恨意,怨毒,直奔我而来。
我跟他就像很久以前的宿敌,彼此心照不宣,眼神对阵。
他的眼神好邪。就像要把人看到心底去,我心虚的别开头,正想问贾婷话。她却抢先一步说:“你们一个村子的?”
我说不是,一个劲的朝贾婷使眼色,暗示她赶紧过来。
孙正一抹笑意,很随意的抓了一把头发说:“是。”
我心里骂:日,你想编瞎话糊弄三岁孩子?然后朝前走一步对贾婷说:“你过来,他不是好人。”
“罗川何出此言?”
孙正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夏天告诉他的。(我总是把鬼道长当成夏天,鬼道长附体在夏天身上,告诉我要找到孙正。)他究竟是什么人?跟殡仪馆尸体失窃事件有多大的关联。
听守门的大叔跟停尸房那位大叔讲,夏天是在运送尸体回殡仪馆途中被害死。
死法离奇,有关部门参与进来调查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就像很自然的死法,死亡的时候,唇角带笑,就如死了是一种很自然的解脱法。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邻居,怎么不知道你的名字?”孙正似笑非笑看着我,稍稍朝她的身边靠了一小步。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小步靠近,在我看来,却在提防贾婷靠近我的一种超前举动。
“你是孙正吧!怎么可能是我邻居?”
“孙正!谁是孙正?我是孙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