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甄姑娘,我们上路吧。”方硕说道。
李锦书,甄淑文二人翻身上马,一队人马朝着靖州城的方向出发。
此时日出东方,太阳刚刚露出了整个身子,放出的光还是红的,带着血色,看着十分绚丽。
李锦书一言不发攥着缰绳,目光四处发散。
他觉得这就像一场梦一样,没有丝毫的准备,一切的一切就这么发生了,回想那些场景,总会出现一些心悸之感。
也许江湖儿女的常态就是这样,但是迷茫总是蒙在少年人的身上。
转头看向甄淑文,“你还是不怕吗?”
甄淑文眨眨眼睛,笑着说:“活着就好了呀。”
“李兄弟不要想太多了。”方硕一旁搭话道,“如今世道不甚太平,我们这些押镖的也算是刀尖上舔血,但遭遇这样的人祸也是少见的。”
静默了一会儿,方硕说道:“江湖,听起来是豪情万丈,实际上满是血雨腥风。我们各人好似一叶微舟,在波涛汹涌之中,要做好随时翻船的准备。”
听完方硕一席话,李锦书朝方硕拱了拱手。
路上无事,李锦书一边坐在马上赶路,一边尝试着搬运气血。
平日里锻炼气血需要靠锻体拳来辅助,后天三重气血还不算强,它在体内显得十分散漫。听林广说,到了后天后期气血能凝成一股,就能自由搬动,平常的拳脚也带着莫大的杀伤。
而后天入先天,就是要在这一股气血中体悟出气感,就是江湖人说的内力。
李锦书感觉体内的气血就像田里的泥鳅,一抓住了就滑走,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说有好多“泥鳅”了。
抓泥鳅也是有技巧,所谓熟能生巧,李锦书就在尝试中不断失败,在失败中不断尝试。
尝试了一天,气血在体内乱窜,李锦书揉了揉胸口,想缓解下腑脏的疼痛感。
约莫在未时时分,一行人到了一个小镇,唤作岭西镇。在镇的东边有一个大岭,叫做黄泥岭。
镇子不大,路还是泥巴路,众人找到一间客栈,十分简陋,外面飘着的旗子也带着几个破洞。
客栈外有一个小乞丐,身上蒙着几块宽大的破布,坐在那里,双目无神,身前放着一个碗。
每有一个人进去,小乞丐都要说一句:“我要吃冬瓜鲫鱼汤。”
到了李锦书,小乞丐也说了一句:“我要吃冬瓜鲫鱼汤。”
李锦书蹲了下来,在他碗里放了几文钱,“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见李锦书,小乞丐眼里有了些神采,但还是显得呆滞:“我叫阿天,我要吃冬瓜鲫鱼汤。”
客栈里走出了一个小二,“客官里面请,这小儿痴傻几年了,见人就说要吃冬瓜鲫鱼汤,给了他冬瓜鲫鱼汤他又不吃,客官还是莫要管他。”
李锦书又回头看了小乞丐一眼,然后走进了客栈。
“这几日未曾好好休息,明日午后再出发,略作休整。”方硕如此说道。
李锦书绕到后厨,找到厨子问:“有冬瓜和鲫鱼吗?”
“冬瓜有,鲫鱼没有。”厨子擦了擦手,“镇子往北十三四里有个湖,叫做雾月湖,那里时常能钓到鲫鱼。”
“客官可是想给门口的小乞丐吃,没用,他不会吃的。”厨子边摇头边说着。。
“没事,给他做了我高兴。”李锦书笑道,“有鱼竿吗?”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