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边吟呻一边回答：“我是牛家堡的媳妇……我叫李芳芳……哎哟……不行了……我可能是要生了……”

对方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凹山本地口音，牛小强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一脸诧异的问道：“牛家堡距离这里可不近，你大过年的不待在家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有，你要生什么了？”

李芳芳继续痛苦的吟呻，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要生孩子了……计划生育……”

牛小强听到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有的家庭重男重女的思想观念比较重，如果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孩，就会生第二胎或者第三胎，不生个男孩不罢休。

尤其是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和山区，这种事情更加的普遍。

政府为了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对于这种行为进行了严厉的约束和打击。有的人因此被罚款，有的被强制带去医院做引产手术，有的被强制结扎，要的甚至还被抓去坐牢。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死心不改的夫妻就会选择躲起来生孩子，等到孩子生出来之后，相当于造成了既成事实。

政府总不能把孩子给杀掉，只要家里生了男孩，罚款或者坐牢也是值得的。

这种思想说来挺可悲的，但也不能说这些人愚昧无知。毕竟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思想，一时半会又怎么改得了？

牛小强想到这里快走几步，来到了这块大石头跟前。

他打着手电筒一照，发现李芳芳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上满是补丁，棉衣棉裤上有许多破洞，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别提多落魄了。

别说是大晚上了，即便是大白天，猛然间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无论是谁也都会被吓一跳的。

李芳芳一脸痛苦的靠着岩石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吟呻着。透过头发的缝隙，牛小强发现她满脸都是冷汗，表情很是扭曲。

牛小强刚准备把她搀扶起来，一低头忽然看到李芳芳的棉裤上满是鲜血和水迹，他吃了一惊，赶忙抬起头大喊道：“吴书记，你们赶紧过来，这个女人的羊水破了，她要生孩子了！”

吴萍三人听到这话全都一愣，随即吴萍当先跑了过来。

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李芳芳的情况，然后对牛小强吩咐道：“牛秘书，你赶紧去把咱们睡觉用的被子拿过来，还有那瓶酒，等下消毒要用！”

生孩子可不能马虎，否则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牛小强赶忙答应，他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扭回头往露营的地方跑去。

陈娇娇和拉英正在朝李芳芳这边走来，一看牛小强往回跑，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牛小强，你去干嘛啊？”

牛小强头也不回地回答道：“那个女人要生孩子了，我去拿被子和酒。”

两人微微点头，加快脚步朝吴萍走去，想过去帮忙。

牛小强只花了三分钟，就把被子和威士忌拿了过来。要不是晚上看不清路，他还能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