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天地人三道是平等的所在，皆为道之所化。但是当他们受生灵影响，也就不免有了差别。</p>

天道的公正，地道的仁慈，以及人道的“不靠谱”……对，就是“不靠谱”，这就是许仙想到词。</p>

不是他不信道了，而是实在是信不过这大明的官儿。大明的官儿有多“不靠谱”，有多么“衣冠禽兽”，只看他们造出的这“衣冠禽兽”一词，便知了。</p>

“衣冠禽兽”一语来源于明代官员的服饰。据史料记载，明朝规定，文官官服绣禽，武官官服绘兽。品级不同，所绣的禽和兽也不同，具体的规定是：文官一品绣仙鹤，二品绣锦鸡，三品绣孔雀，四品绣云雁，五品绣白鹇，六品绣鹭鸶，七品绣鸳鸯，八品绣黄鹂，九品绣鹌鹑。</p>

武官一品、二品绘狮子，三品绘虎，四品绘豹，五品绘熊，六品、七品绘彪，八品绘犀牛，九品绘海马。文武官员一品至四品穿红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绿袍。所以，当时“衣冠禽兽”一语是赞语，颇有令人羡慕的味道。</p>

是这大明的官儿政治腐败，文官武将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声名狼藉，老百姓视其为匪盗瘟神，于是，“衣冠禽兽”一语开始有了贬义，老百姓对为非作歹、道德败坏的文武官员称其为“衣冠禽兽”。</p>

本是夸人的话，却硬生生拧成了骂人的话，这得是多么强大的人为。如此的人格品性，许仙又如何信得过？</p>

许仙沉默了，静静思索。思索这些“衣冠禽兽”们怎么才能不在自己背后捅自己一刀。天道已是如许强大，人道再自己坑自己，那还不如一早投降算了。</p>

“似乎我应该找本《封神演义》看看，看看有什么启发？姜子牙是怎么做的？”想到了便去做，许仙上了街，去寻《封神演义》。</p>

然而这一切，为许仙守护神职所护的众妖，竟是从头到尾都一无所觉。这守护的妙用，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就更不用说像苏妲己的狐子狐孙，只是去了殷墟，与商纣王吃酒，沾了皇城浊气煞气，也便丢了性命了。</p>

看许仙就是离场，也依然不忘留下守护。吃够了浊气苦的苏妲己，羡慕嫉妒恨已不足以形容她，在恨不能当年撞上许仙一类的人，她也只剩下“神通不敌天数”的叹息。</p>

不说许仙为人道困扰，白素贞与小青也是困扰不小。</p>

“你要去了它？”小青惊呼。</p>

马红鸾会出奶的事，已经告诉她们了。在白素贞与小青验证下，她出的不是奶，而是灵液。在这个末法时代，灵液意味着什么，再没有比她们更懂了。</p>

小青是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这马红鸾为什么要舍弃灵液，不就是奶子出水吗？她想求，还求不来这好事。</p>

“是！我不想要它，还请白姑娘施妙手治愈了它。”马红鸾很坚决。</p>

白素贞低头沉默。</p>

小青看的心急，在心中大喊：姐姐，这事还想什么！不要答应她，千万不要答应她！</p>

不想白素贞却说：“好！我尽我所能。”</p>

“姐姐……”小青不懂，一点儿也不懂。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还要治？又不是狐臭。</p>

白素贞没有拒绝，只因为这是病患的要求。人的事，小青依然不懂，真心不懂。</p>

许仙一人上了集市，本以为只是去去就回，却是跑了三五家书局，竟然无一人知有《封神演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