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没回答，只是淡淡道：“程一菲可真可怜，以前，她哪儿受过这气？”

顾承翊听了，埋下头，把一团粉丝吃得哧溜哧溜直响。苏绵绵见他不理会自己，又继续道：“不过她比我强，当初我家的公司出事时，我就只会在家里愁眉苦脸，程一菲还会拉下脸面去求人。”

“吃菜吧”，顾承翊沉默了半天，夹了一筷头肉片放到她跟前的碟子里，心却莫名的难过起来。程一菲的处境，唯独有着同样境遇的苏绵绵才能感同身受，甚至苏绵绵比她当初还要惨。

当初的苏氏企业若没有他从中作梗，也不至于到了濒临解体的地步。那时候的绵绵，大概也跟现在的程一菲一样。唯独不同的是苏绵绵把他当成了唯一的希望与慰藉，他却乘人之危算计了她。

就在顾承翊吃完火锅，开着车送苏绵绵会杂志社时，程一菲也驾车到了家中。回到家里，她没有一刻停歇，先吩咐佣人将熬好的骨头汤给住院的母亲送过去，又洗了把脸，重新上楼妆扮一番，待会儿她还要去参加一个富豪和女明星参加的party，看看能不能为自家公司旗下的艺人争取到一些小角色。

拉开衣橱，她哗啦一圈，却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今年的换季衣服还没来得及买，天娱经纪公司就出事了，既要为父亲的事上下打点，还要为急火攻心生病住院的母亲支付大笔费用，父亲账户上的钱被冻结，程一菲自己的几张卡也都给刷爆了，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来置办新行头。

程一菲翻了半天，总算找出一件去年买的黑色prada蕾丝长裙，搭配一条半旧的雪白色皮草披肩。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心中委屈无比，她从没过过这种拮据的日子，从前每到换季的时候，她不需要出门，就会有品牌店送来花名册，让她随意挑选，钱直接从天娱公司打到品牌店里。

到现在，她也算是落魄凤凰了，什么都得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