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被哥嫂嫁给别人也是嫁，嫁给承翊哥也是嫁，这两者又有什么分别？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也是在不久之前，在顾承翊从程一菲手里给她抢回那条裙子的时候，在顾承翊调取保安室的视频证明她的清白的时候，她才知道，长久以来她都把承翊哥看成自己的最后一重防护。

只要这一重防护还在，哪怕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她也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任何时候，只要她一回头，总可以看到他就在她身后。没了他，她仿佛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一个跟头摔下去，就再也不会有人扶她一把。

如果当初还有第二个人肯为她挽救苏氏，肯保住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哪怕是顾承翊已经得手，她也权当是他一时糊涂，绝不会嫁给他，可是没有人，顾承翊没给她选择的余地，也没给她选择的时间。

而那条他从程一菲手中抢过来的白裙，她觉得尤为珍贵，哪怕是顾承翊撕破了，她洗干净叠起来，放进真空袋子里。顾承翊披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很是不解地看着她：“那裙子都坏了，又是蕾丝又是纱的，根本没法补，扔了算了。回头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设计那条裙子的设计师，请她再帮你做一条就是了。”

“不用那么麻烦”，苏绵绵将裙子塞进柜子的底层，拿了件浴袍去浴室洗澡。

顾承翊看着浴室的门被关上，他就一直坐在床头上发呆。不久之前，苏绵绵也是这样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为了躲他躲到衣帽间里。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赵英齐，就好比现在，他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她。她不爱他，顾承翊很早就知道，却不肯承认，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固执地安慰自己，她还小，不懂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