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不会不算话吧。”脖子上似乎有小孩磨牙,貌似下一刻就要咬上我脖子,我哪敢啊,吓得魂不附体的,我还不想小命交代在这。
王城救我一命,咳嗽一声,他说:“小孩,他不给你弄,我给你弄,我说话算话。”
但王城刚说完话,就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王城大张着眼睛,惊悚的双手死死掰着脖子上一双无形的手。
“你别讨好我,那些讨好我的都是来抢我东西的,抢我东西,我的竹蜻蜓,还有我的玻璃珠,都给抢走了,所以我要还杀了你,你就不能抢我东西了,反正在你身边也不舒服,我就杀了你,杀了你。”
异变突起,王城脸上已经发紫了,两条腿狠命的蹬着地,嘴大张着,看着十分吓人。
“死吧,死吧。”小孩欢快的说。
祁云脸上都是冷汗,辛臣那个老头也是,一双眼睛左看右看,最终定格在我肩膀上,好像他突然能看见那个小孩了一样。
王城已经在翻白眼了!我着急的看着祁云,啊啊的说不出来话,对着祁云指手画脚,又对着我肩膀指手画脚,你他妈不是认识这个小孩么,赶紧救王城啊!
祁云终于说话了:“别闹,快放开他,要不你姐姐要生气了。”他妈的都要死人了,搞半天就是闹一场啊,而且不应该是掏出鼓槌对着我肩膀来两下么!怎么就轻飘飘的说一句别闹就完了?
但偏偏这句话起作用了,王城捂着脖子的手放下了,涨红的脸大敞在地上狗一样的喘息。
我们等他休息了一会,王城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这回离开我远远的,这回是再也不敢往我身边凑了。
祁云似乎对锣鼓队很熟悉,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像是一片等待拆迁的危楼,挺萧瑟的,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我现在就在想,我被那个死老头追着,是真的慌不择路了,要不怎么会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祁云带着我们七拐八拐,这迷宫一样的危楼群就跟他们家后院似得,等面前出现一片深林,老头说:“巫族,果然好本事,一个危楼群,都下了结界,不按照正常的路线走,还真走不出来。”草,我瞬间对巫族肃然起敬了。
王城的眼睛都瞪圆了,往身后的危楼又看了一眼,我好奇,也转身往后看,这一回,我总觉的楼群在动,十分缓慢的移动,但确实在动。
祁云已经进入林子,王城远远的对我喊:“马武,走了。”
我没有再去研究那个楼群,跟着走进树林。
“草鬼木,树五一,人天和,请明溪,巫族禁,桃花最,莫问陈珂不回头,莫问藏王无归处,桃花溪,醉画溪,成亡命,落魂处,好姐姐,小木屋,树下书中教五一”身侧软软的声音唱起一段歌谣,像是随口编的,不成调子,又像是有什么含义,里面的歌词,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我听懂两个词,陈珂,藏王——陈珂匕,藏王瓶,似乎这段歌谣跟这两件巫族祭有关系,但真说有什么关系,似乎也就只有提到那四个字的关系。
小孩一遍(www.biquwu.cn)一遍(www.biquwu.cn)的唱着,软软的嗓音,带着小孩子常有的儿化音,还挺好听的,而那调子,就像是少数民族随口的山歌,带着一种别致的感觉。
然而我面前是一片深林,方才在楼群面前看深林外面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但进了林子才发现,深林很深,上满高出的树枝将太阳遮挡的什么都看不见,零星的阳光也只是偶尔照下来一点,简直就像电视上演的遮天蔽日的热带雨林一样!
小孩的声音开始还行,后来在深林中来回放送,就不那么好听了,简直就像地狱的来信!
我小心翼翼的跟着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撞上前面的人,捂着?子抬头,刚想埋怨一句,老头定定的站在我身前,像是吓傻了,我侧身,发现王城也傻子一样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王城鬼都敢揍,辛臣这老头可是见过世面的,能让这两个人这副模样,前面的东西,我不敢看,我低垂着头,恨不得闭着眼睛,就扯着老头的衣服,让他带着我去算了!
我听见一声口哨声,这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深林中响了起来,吓得我一个哆嗦。
然后是划船的声音,再就是上船的声音,连我身前的老头都僵硬着身体跟上了,我还停在原地,王城哆嗦着嗓子说:“马武,总归都要来,走吧。”
我一咬牙,缓缓睁开眼睛,随即,我整个人都僵硬成一块石头,心脏砰砰直跳,像是马上就要跳出胸口,我面前,是像湖一样的水湾,水湾是色的,像是深不可测,也像是底下全是淤泥,掉进去就会陷落下去,永远爬不出来,我甚至觉得这就是地狱的阴川水,里面埋了数不胜数的尸体和骸骨。
而最恐怖的是河湾两边无数的人影,整个深林十分暗,看不清人影长的什么样子,水湾上停了一艘船,王城他们已经站在船上,隔着头顶上斑驳的光亮,我隐约看见那个撑船的——那根本就不是人,只是长了个人的四肢,而身体所有的部位,都长着树皮,简直就像一个树人,除了一双眼睛,没有多余的五官,而那双眼睛,就像是拿着小刀刻上去的,两个色的窟窿中,一双白色的眸子,那眸子那眸子,像两边拉扯,停在眼角的位置,天,这真是天底下最诡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