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的一通火发完,环保局那边自然不敢吱声了,一个个乖觉了。
但是陈京心中就别扭了,这个孙副书记,不好伺候,不按常规出牌。
老实干这种出格的事情,一次两次好说,长期这么干下去,省委这个摊子岂不是要乱套?
省委这摊子乱了,陈京这个秘书长不就没有履行到责任吗?
现在唯一让陈京还有点心安的是和zhèngfǔ的配合联系问题,目前还没出差错。
徐自清走了,留下的秘书长毛军建调子低了很多。
陈京上任的第一天,他就来登门造访来了,姿态放得很低,态度摆得很正。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心中清楚,新省长到位了,他这个位置能否干得下去,还能干多久,这都是个大问号。
他现在唯有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和陈京把关系搞好,党政秘书长,配合默契,保证zhèngfǔ和省委沟通顺畅,只要伍大鸣能够把省里的大局把握住,他就还有安全的机会。
对毛军建的主动示好,陈京当然是求之不得,自然少不得安抚一番,两人经常趁交流工作的机会出去聚一聚,聊一聊,感情倒慢慢培养起来了。
只是目前来说,zhèngfǔ那边的情况似乎并不太乐观。
西北系出身的陆冀言不是省油的灯,他分管城镇建设,财政,金融,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口气免了三四个处以上干部,搞得几条战线人心惶惶,哭爹叫娘的,喊冤的人就差直闯常委楼。
如果不是陈京给信访局下了死命令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陆冀言西北汉子,估计还没领教过中原民风的彪悍,倒是让陈京先领略了一把秘书长总揽局面,一旦遇到突发问题的紧张。
而陈京现在一天的工作,基本都被这些种种繁杂的事情全部给占满了,进办公室就是批示不完的文件。
出办公室,就是见不完的客人,调停不完的各种矛盾和人际关系。
有些领导亲自叮嘱的工作,陈京要落实下去,就得把下面的人叫过来谈话,一次不行要谈两次,两次不行要谈多次。反正一直要把工作做通顺为止,其中的苦口婆心,软硬兼施,有时候甚至是威逼利诱,这几乎就是在挑战陈京情商和智商的双重极限。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陈京捧起茶杯,后背慢慢的往后,缓缓的闭上双眼。
伍大鸣刚才的讲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德高的事情已经闹了两三次了,一次比一次闹得凶,一次比一次闹得厉害。人大、政协,都闹过了,下一步是不是还要闹到京城去?这么闹下去,搞得地区局面动荡不安,搞得整个社会人心惶惶,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搞发展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安定的发展环境,是不是就要因此全部都断送了?”
伍大鸣说到此处,深深的看了陈京一眼,道:“这件事处理不好,影响的是全局,这件事处理不好,要出大乱子!”
“大乱子!”
陈京脑子里现在就只剩这三个字了,从伍大鸣嘴巴里说出这三个字,这个事情就恐怕不是急事,而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要不然,省委|书记怎么会在“乱子”前面还家一个“大”字?他是什么身份的人?他都认为大的事儿,这个事儿会有多大?估计能把天捅漏……
“叮,叮!”
桌上的电话急遽的响起。
陈京抓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德高市副市长唐招招的声音:“秘书长,我小唐,我马上进省城……”
陈京脸sè一变,道:“你怎么搞的?这个时候才想着过来,你是不是不认得到省城的路了?还是你认为你们自己能捂得住,什么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啊?”
唐招招被陈京呛得一愣,语气就变得结结巴巴了,道:“不是,秘书长,是这边情况太复杂,我担心走得太早,引起一些人的jǐng觉,那样……”
“你怕引起谁的jǐng觉?你一趟趟的副市长,进省城汇报工作是你的职责,你进一趟省城,搞成了地下党进敌占区似的,你觉得这正常吗?”陈京冷声道。
唐招招是陈京的老下属了,陈京这几天和殷林通过几次电话,每一次通电话,殷林这个老狐狸都闪烁其词,一谈到实质xìng问题,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搞得陈京也觉得事情不大。
没想到今天上班伍大鸣书记就发这么大的火,陈京此时心中自然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冲殷林陈京还需要顾及一点,对唐招招,陈京语气就很不客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