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神情萎靡不振,虽然黄皮子放毒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夜,但当时首当其冲的他,依旧深深记得那种从鼻腔冲入天灵盖,难以形容的恶臭味。
“还没好点?!”
四目道长摇摇头,抬了抬手,“求求你可别再提了!
说一次,简直是帮我再回忆一次那难闻的味道!”
“哈哈!”许牧有些幸灾乐祸,“我也没想到黄鼠狼的毒气攻击,竟然这么厉害!”
“能不厉害吗!简直就是本命神通!”
四目道长靠着车厢,往道路后面瞧了瞧,幸亏那黄皮子没有再跟上来,要不然,定要它尝尝道爷之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车厢里任婷婷倚着厚实松软的被褥,颠簸倒是不怎么颠簸,只是松软没有支撑的状态,让腰部实在不是很舒服。
“许大哥,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许牧不知道问题的答案,看了看四目道长,他萎靡不振的抬抬手,“过了前面的山坳子,再走三四里就到了!”
接下来也不过七八里的路程,有马车代步,半个小时后,便走完了全程。
眼看着快到家,四目道长终于精神一震。
“瞧见没,前面那片竹海旁的两个院子,一个是我的,另一个就是一休大和尚的!”
任婷婷从扶着车窗伸出脑袋,前面一年郁郁葱葱的竹海,随山风轻摇。
满目翠绿,让旅途劳累的人们,皆是眼前一亮。
“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没想到,道长还是一个雅人呐!”
许牧笑道。
在院子门前跳下马车的四目道长闻言摆了摆手,“哪有你说的那回事!
我嘛本来就是一俗人!
旁边那和尚,也不是个雅人!
这片竹海,乃是自生而成,我跟和尚都是后来人。
什么雅俗,他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至于当时为什么选则居住在竹海之边,不过是因为这里竹子茂密,很适合用来建造房子。”
跟着跳下车的任婷婷看了看两院的房子,还真没错,皆是用竹子建造。
三人说话之间,便见隔壁院子里出现三人。
一个光头和尚,还有一对少男少女。
“师父!”
嘉乐看到四目道长高兴的大声呼喊,并挥手示意。
四目道长见到他在一休和尚的院子里出现,黑着脸冷哼一声,“这小子,我不在家的日子,感情是天天待在和尚那里!
估计,连他师父是谁都忘了吧!”
许牧在一旁听到四目道长的嘀咕,心下暗笑,跟任婷婷一起朝那三人挥挥手,随着四目道长进了竹屋之中。
竹子建造的房子,里面入眼皆是竹子制作的一切。
就连地板也是竹子制成,踩着上面“吱呀吱呀”的作响。
任婷婷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屋子,踩了两步,因为步伐引起的“吱呀”声,似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但见到四目道长和许牧,“吱呀吱呀”的直往里走,停顿的脚步,才又跟了上来。
对于她的小心思,前面的两人谁都没有察觉。
四目道长回到自己的家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不应该说不一样。
而是他身上那种在外稍微收敛的大咧,在自己家里面,一下子被发挥到了极致!
对跟进来的两人,也不做招呼,自顾自的往自己专属的椅子上一趟,随着注意“吱吱呀呀”的一阵响声,跟着呻吟出一股怪腔怪调。
是个人便能看出他那股子舒爽劲儿。
嘉乐小跑回来,路过院子,顺手捋了一把拴在马桩上的马头。
一下没停,直奔屋内。
“师父!嘿嘿!”
不过在看到任婷婷和许牧的时候,停顿收声,看了他两个一眼。
“两位有礼了。
请坐,请坐!”
嘉乐嘻嘻哈哈,很是热情请他两个坐下,忙前忙后的摆杯沏茶。
忙活中间,不忘跟瘫在椅子上的师父说话。
“这么些天不在家,徒弟好想你哦!”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师父,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我还特意让一休大师做卦,卜问师父在外吉凶哩!”
嘉乐唠唠叨叨的忙碌着,躺在椅子上的四目道长不住的翻着白眼。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哼!
我没在家的日子,你跟隔壁的光头生活的很快活啊!”
听起来话里满是醋意,让人忍俊不禁。
不说嘉乐,便是任婷婷和许牧,也能感受出来,四目道长的不满情绪。
嘉乐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坐在四目道长的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亲热道:
“师父可是冤枉我了!
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徒弟我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差点就赶上深闺怨妇了!”
四目道长一挣肩膀,没好气道:
“没见过哪个深闺怨妇,还吃得白胖白胖的!
一边去!”
一脸嫌弃的表情,把嘉乐推开。
嘉乐哪能就这么被他推开,死缠烂打的非得揽着师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