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不像。</p>
所以她才会放任自己，跟他走得近一些，除了工作上的正常接触, 也接受了他私下里提供的成长机会。可如果真的见了那位本尊, 她就算再有野心，也不会允许自己如此。</p>
正因为跟他走的近了些，也引起了陆泽明的关注和警惕。</p>
夏屿笑了下：“您何必这么谦虚呢？这栋楼里最像有女朋友的就是您了, 连岑东都有。”</p>
srry，岑东。</p>
江川有些无语，“那你呢，论起姿色也不差，也有男朋友？”</p>
夏屿想说是的，可不知为何, 却没能立即出口。</p>
她的迟疑, 让江川不满意, 主动提出来：“阿斯顿马丁？”</p>
“……”</p>
“还是那个衬衣的主人？”</p>
夏屿一愣，衬衣？</p>
再看江川视线撇开, 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样子。</p>
夏屿恍然大悟，重逢那天，她下楼取快递时穿了件男友风的衬衣。所以这个直男, 就一口认定是男人的？所以那天在酒店泳池边，阴阳怪气说她有男朋友？</p>
她这边没有反应, 在江川看来，又是另一种情况——无力反驳！</p>
他声音更冷：“还是说, 他们都只是备胎？一个不愿意开车的人，倒是热衷收藏轮胎。”</p>
夏屿真想回击一句：那怎么还有人主动报名，当志愿备胎呢？</p>
还是个回收再利用的旧轮胎。</p>
当然不会逞这种口舌之快, 她垂下眼：“这是我的私事。”</p>
“又是私事？昨天陆泽明说的‘私事’，不是你和他，而是我和你对吧？”</p>
夏屿不置可否。</p>
“他那人就是比较多疑，再说我们的事也不难查，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p>
夏屿正色道：“跟陆总说什么没关系，也跟你也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p>
“因为我在七年前做过一个决定。”</p>
江川看着她，目光专注，问：“什么决定？”</p>
她一字一顿：“断就断得干干净净。”</p>
他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随即了然，想起这句话的出处。“所以你把我彻底拉黑，还一毕业就去了非洲？”</p>
夏屿纠正：“去非洲是出于职业规划，跟这个没关系。”</p>
江川沉吟了片刻，也意识到当初那句话的杀伤力，有些歉意道：“那是一时的气话。”</p>
夏屿沉默。</p>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那一口气，就像是吹灭了希望的烛火。</p>
他看着她，“这句记得这么牢，那另一句呢？”</p>
夏屿下意识问了句：“什么？”</p>
他一字一顿：“更值得你记住。”</p>
夏屿回顾了一下，但年代实在久远，简直是大海捞针，她老实道：“我忘了。”</p>
江川眼里有情绪翻涌，但还是克制住了，冷静道：“那就记住昨天的事。”</p>
“别假装没发生，那是自欺欺人。自欺如果有用的话……”</p>
他没说完，但夏屿也明白，那句断就断得干干净净，显然他自己也没做到。</p>
感情的事，就是理还乱剪不断，相比之下，还是工作更简单明确一些。</p>
夏屿换了谈工作的客观语气：“江总，现在我们面前的任务并不轻松，你们投入了资金和人力，我们也做了最大的妥协，但也不能保证就顺利上市，我们应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上面。”</p>
不可以让私人情绪影响到工作。</p>
江川看着她：“你觉得我是公私不分的人？”</p>
夏屿心说，我觉得你不是。但是，别人不会这样认为。</p>
她狠了狠心，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们走得近，工作出了问题，承受更多指责的是我。”</p>
就像古代，帝王干不好本职工作，都是宠妃的错。</p>
江川看着她，没说话。</p>
夏屿平静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p>
不等他回应，她就推门出去。</p>
走到门外，夏屿仰头，努力做了一下表情管理。</p>
是的。她变了。</p>
七年前，她可以为爱跑去北京，为喜欢的人用尽小心思。七年后的她，更爱自己，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心，不想再伤第二次。</p>
当年分手后，她还做了个决定。不再做感情里的弱者。</p>
如果不能变强，她宁愿不要感情。</p>
夏屿回到办公室，岑东正在电脑前做眼保健操，这就表明他这边已经收工了，等着她吃饭呢。她忽然有点欣慰，不管跟江川如何，倒是收获了个不错的朋友。</p>
在食堂吃饭时，夏屿手机又有微信。</p>
点开一瞧，这人怎么又阴魂不散呢？</p>
江川：昨晚我做了个梦。</p>
夏屿：？</p>
江川：梦见一个女鬼。</p>
夏屿：……</p>
江川：穿墙进来，穿着白衣服，披着长头发，应该是个吊死鬼，脖子上还挂着绳套。</p>
夏屿觉得这人怎么了？被她气得胡言乱语了？不会微信被盗号了吧？</p>
再一低头，看见胸前的丝巾。</p>
她呼了一口气，编辑回复。</p>
夏屿：我以为江总是个公私分明的人。</p>
江川：现在是午休，私人时间。</p>
夏屿又呼出一口气，继续打字。</p>
夏屿：江总，您可能是累了，要多注意休息。</p>
佩服自己！用想杀人的表情说着关心人的话语。</p>
江川：谢谢夏经理关心。</p>
夏屿给她发了个“话题终结者”的表情包。</p>
岑东在对面，目睹了她的表情变化，说了句：“江总？”</p>
夏屿也没否认，都要被他气饱了，不发泄出来就吃不下饭了。她问：“你跟他工作这么久，有没有想揍他的时候？”</p>
他？都叫的这么亲密了？</p>
岑东咳嗽，“以前有过，现在已经免疫了。”</p>
夏屿气鼓鼓道：“下次再有这种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把风。”</p>
岑东呵呵陪笑，心里说，我怕你掉头就来打我。</p>
***</p>
当天晚上，江川问岑东，“明天周六，有没有什么安排？”</p>
岑东其实有，但看着江总的样子，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就说没有。</p>
江川点头，“那就跟我去攀岩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