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有点为难,以前吃野菜吃的胃酸难受,是真不想吃;可这会儿人家请客吃饭,自己总不能负了好意。
纠结片刻后,只得夹起一块鸡蛋嚼在嘴里。
“这是铁铲草吗?我咋吃着不像以前那个味道呢?”村长仔细嚼嚼,夹杂在松软可口鸡蛋里的果然是荠菜的清香味,但是跟以前吃得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有点奇怪,难道说这东西到了城里人手里,就变味了?
“嗯,好吃!”张三爷夹了一筷子马齿菜,感觉味道真的很棒,便问道:“木子,这是怎么做的?得空得让你大娘跟着学学,连野菜都这么好吃,以后天天吃都不腻!”
村长心里还抱着疑虑,忙把剩下几道菜都夹起来尝了一遍(www.biquwu.cn),果然个个新鲜美味。
他也忙追问:“这菜咋弄的?以前天天吃,还从来不知道野菜能这么好吃呢!”
“这几道菜都是我妈用做简单的家常菜做法做的。”苏木见目的达到了,便笑着敬了他们一杯。喝了一盅吊足了胃口,才笑着接道:“为啥以前你们吃野菜都吃怕了;这会儿野菜上了桌,却这么好吃呢?其实还是用料问题。”
“用的啥料?城里的新鲜玩意儿?”村长更想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木慢条斯理回道:“其实就是油水多。我看咱们村里的人现在吃饭炒菜都还舍不得放油水,再好吃的东西总这么水煮也好吃不了。所以,想要让村民的餐桌丰盛起来,光是种菜可不行,还得有油水啊!”
他这几句话,让村长琢磨出了点意思。看来这顿饭请的大有深意,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啥?
“咱们这穷山沟里,再怎么折腾也挣不上几个钱。每年家家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油水上哪捞去?”村长咂了口酒,长叹口气。
爷爷见状放下筷子,劝导道:“咱不能只看眼前,得往长远了打算。本来木子想着回来承包一块地,好好整整农业,可咱们凹子里生活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别说是跟那些发达城市相比,就连跟县城相比,花潭凹都得落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村里的孩子们啥都没听过没见过,这样可不行啊。老话说靠山吃山,可总是这么吃下去总有一天会把山吃空的,到时候咋整?”
“这……你们想说啥?”村长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闷了,略带疑虑的问了一句。
“经过这两天的开荒我有几点想法。咱们村里的地可都是肥沃的好土地,稍微上点心管管肯定能挣大钱,现在我们开荒的只是最平坦的一小块,咱们花潭凹绕过山头地方还宽敞着呢,都得收拾出来,让它们有利用价值。
所以我想着,让你跟大伙儿们商量商量,究竟是股份制还是独资制。
股份制的意思是,以咱们花潭凹为单位。由我提供技术保障,咱们村里的人集体上阵开荒干活,到时候按照所占股份分钱。村里有钱了,能盖学校、提高村民的生活条件,安装路灯、铺路修路什么的;
独资的话,就是我自己出钱,其他人给我打工。这样一来,虽然我前期的投资会多点,但以后见了收益全是我自己的。
即便是以后再花钱给咱们村盖学校、铺路修路那也是个人行为,不算咱们村里的福利。
如果大家还一致认为出力气拿钱,那我就先把承包地的一部分钱款交给村里,继续招人工全面开工。
之所以再提起这事,主要是我担心大伙儿只看眼前,等以后再后悔。到那时候,再有人起来挑事端,可就太麻烦了。”
主要是苏木在市里呆的时间长了,为钱翻脸的事情见过太多。现在先把该说的都说了劝了,再重新签订协议,省得以后说不清楚。
“行,明天把人召集起来,再开个会。要是定下来以后,咱们就重新签合同,省得留下后患。要说见钱眼开的人也不少,万一几年以后见你挣大钱了想反悔闹起事来,咱们原先签的那个还写得不详细。”村长点点头应下。
苏木把最重要的说完以后,给村长倒上酒笑道:“剩下这件事,还是得请你出马才行。我打算在农场中间位置弄个蓄水池,挖出来那么多好土扔着怪浪费,想让你带头给打成土坯,以后建鸡舍、牛棚、羊圈都用得着。
这力气活儿估计时间短不了,所以工钱也按照修路小队的标准来。你挑人帮忙,我给发工资。”
“这事好说!你啥时候开工?明天开完会就招人,赶趟不?”
“赶趟!”苏木也学着用方言回答,惹得几人大笑。
正说笑间,老妈把大盘的葱爆羊肉端上来,随后还有一大盆闷得喷香烂糊的牛肉炖土豆。
“来,尝尝今天的压轴榆钱饭。”老妈笑着把几大碗榆钱饭放到炕桌上,然后将特意熬制的调料放在炕桌中间,“好多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榆钱了,又香又甜拌着调料下饭的很,都别客气多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