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如遭雷劈，却还保留了一点理智，亲自走进去问她。

他们多年的感情，岂是一个局外人几句话便能挑拨的？他和她之间不需要任何误会和隐瞒，因此他亲自走进去，开口问她。

他问她怎么回事，她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却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你杀了我吧。”

一句话，将他打入地狱。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疯了。

他永远记得那晚的心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自己也死在那场祸患中，永远不必面对这尘世中的种种痛苦和无奈，永远不必面对这爱恨不能进退两难的抉择。

他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对他如此愧疚，宁愿以死谢罪。

但他依然相信她。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她的底线在哪儿，他都知道。

至于后来那些渐渐疏远和冷嘲热讽的日子，其实心里也是恨的。

恨她什么都不肯说，恨她瞒着他，恨她，不相信他。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流落逃亡的北辰家大少爷，他来到帝都，必能掌控这里的一切。

他可以保护好她。

不过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九天玄门，在调查夙渊的来历时，父亲便已经猜到了。

北辰与玄门，必定不能共存。就如同他与夙渊，注定是一生的敌人。

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恨她，他也从未因家族之祸误会过她。

怨恨，怨恨，有怨才有恨。

他只是在怨她。

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我迟早是你的凤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