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倒霉的老板(1 / 2)

 理顺民政局的工作花了我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组织部的工作耽误了,拉下不少的饥荒,金正贵知道我没有偷懒,而是忙得不可开交。不但不怪罪我,反而表扬说;“小刘你不简单,我原来以为在民政局分管福利院,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没想到你既然做得风生水起,虎虎生威,把福利院一个烂摊子搞活了,真了不起。是金子,不管放哪里都会发光,你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我说;“金部长你别夸奖,光顾了民政局,你这里耽搁了,影响你的工作了。”

金正贵毫不掩盖的说;“是有一些,我们可以想办法,你以后辛苦一段时间,加几天班。忙完党代会,我批条子让你补休。”

我为难的说;“我在安明没有住处,时间太晚赶不上末班车,回不了家。”

金正贵说;“那有什么?机关加班没有加班工资,我只有给你发一点补贴,每天五十元,再多我就没有权利了。住处可以到县委招待所去住,开一个房,住宿费由组织部出,一直住到你工作完成。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办。”

我想想,为了工作,只有豁出去了。别的还有什么办法?只是给金正贵说;“我回去拿一些换洗衣服,洗漱用品,顺便告诉家里。”

金正贵通情达理的说;“那是应该的。你今晚提前下班,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起就开始加班。”

我说;“可以,下班我就回去,提前下班就不必了,时间来得及。”

金正贵满意的说;“年轻人工作热情真高,好好干,我包你前途无量。”

五点钟下班,我坐上县政府的交通车。回到主城区,下车后考虑到要做的事情很多,脚步急了一些,一个人手提一个黑皮包低着头撞过来。以我的身手,要躲闪还是可以的,无奈下班高峰期,前后左右都是人,躲开他就会碰了别人,只有鼓起勇气让他撞。那人走得也急,猛的撞上我,自己向后退了一步,黑皮包掉在地上。我正要吼他,那人抬起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阎王殿又不下班,你急吼吼的跑什么?”

那人却说;“刘清水。”

我仔细一看,是我原来在顺风公司的老板黄辉。他明显的衰老了许多,精神颓败,气色衰落。怪不得我一时认不出他。跟以前的黄总判若两人。我说;“黄总。你怎么这个样子,你从来都是开私家车上下班的嘛。今天怎么徒步了?”

黄总长叹了一声,说;“一言难尽,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我自己虽然时间紧,但是黄总在我在顺风公司工作的时候,对我一直很不错,人也不算很坏,好几次邀我谈谈我都没有答应。一年多时间不见,咋就变成这样了?我天生好奇心重,心里盘算了一下,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那里,可以打一个电话说说。旅行箱来不及就不用回不去拿,坦克那里有,用他的装一下有什么关系。至于洗漱用品零三八四的杂碎,安明到处都有卖,收不收拾有什么打紧。明天起床随便仍几套换洗衣服在旅行箱就可以,于是打一个电话给坦克,告诉他我不回去吃饭,让他自己解决,坦克破例的没有关机,接了我的电话,嘟噜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懒得理他。

我收了线。跟黄总找了一家还算看得下去的饭馆坐下,黄总张罗着点了菜。三杯酒下肚,黄总打开话匣子说;“小刘呀,惨痛呀。人走到我这一步,真是应了古话,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作死,无药可救。当初鬼迷心窍会听宗雄的话。远小人,近贤臣,汉柞兴,近小人,远贤臣,汉祚衰。公司兴旺的时候没有时间读书,公司垮了有时间读书了,来不及了,悔不当初,宗雄害得我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黄总引用诸葛亮的出师表,准不准确,我不想动脑筋考证,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我要想知道的是下文。看他怎样分解。黄总压了一口酒说;“因为错误的相信宗雄,逼走了牛毅。逼走了你,罗依弘,小鸽子,顾秀丽,有才华和有本事的都走了。剩下几个吃货,能吃草不能拉车,市场部接回生意,策划部拿不出货来,好几次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被人家罚了一笔。公司到了这个份上,还运行得下去?我强行支撑了半年多,巴望找几个像你和牛毅一样有本事的来帮我扭转败局,可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挤破头来的没本事,有本事的一打听宗雄。都说能在烈汉手下牵马,不在脓包头上当官,何况还是在日脓包的手下当兵,那个肯来?策划部每天都有新人来试用。每天都有不合格的旧人走,每个人走都领取一到两个月的工资,跟个跟救济站一样。蚂蚁搬家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热闹非凡。顺风公司就是一座金山,又怎么能经得住如此糟蹋。我基本破产了。我发现了症结所在,痛定思痛,下决心开除宗雄,不想这小子狼心狗肺,临走还咬我一口,跑到我老婆那里,把我和他的事告诉了我老婆。”

我心想,你们沆瀣一气,吃毒果子是必然的,虽然你罪有应得,但是公司的员工就成了你们狼狈为奸的受害者,市场部,后勤组的员工被你们牵连了。虽然公司是你的,可是公司垮台也引发了他们的失业。我打断他说;“你那个的爱好不怎么样,能不能改改?”

黄总尴尬的干笑两声;“我就这么一点爱好,一看见漂亮女人骨头里就像有虫子爬一样痒痒,不慰问小弟一下不好受。其实玩玩也花不了多少,一个月也就三四次,顶多两千块钱。特别高级的比如明星啦主播啦我也碰不起,只敢记住她们的样子,在做那个事的时候脑子里过过电影,假想下面压的就是她了。平常就找些野鸡山雀过过瘾。”

黄总的确是那个运动的爱好者,公司曾经流传着他和女秘书的一段对话。

女秘书;“黄总,你不是答应给我表弟安排工作吗?今天我请你吃饭表示谢意。”

黄总;“改日吧。”

女秘书;“那也行,能省不少钱。不过黄总你要抓紧给我表弟安排。”

黄总;“日后再说。”

女秘书;“好,不过办公室这沙发也太窄了点。”

黄总;“……。”

公司全体员工对黄总的见机应变艳羡不已,一直传为美谈。茶余饭后,最能醒酒消食的就是黄总和秘书的这一段绝对,比健胃消食的任何药物都灵。

食色,性也。既然贪吃和贪色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孔丘老爷子二千年前就已经定调了,对于黄总的爱好,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黄总倒不像其他人那样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做了还要树牌坊。只是他坦白得有点让人难受。

黄总接着说;“我老婆不明白公司破产的真相,坚持说公司是因为我吃喝嫖赌弄跨的,和我离了婚,所剩无几的家产,也被我老婆要走了。我几乎是净身出户。哎,小刘。我现在孑然一身,两袖秋风,凄凉得很。虎落平阳,龙落沙滩的滋味不好受,过去走路是昂首阔步,无视一切。现在低头埋脸,不敢让熟人看见。要不然,也不会和你撞在一起。”

我听了。默默无语,说什么好呢?谁来教我安慰一个良莠参半的人?

庆幸的是黄总还有天良。能够客观的看待一切,找出问题的真正根源,这也算难能可贵,我说;“黄总今后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