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见(1 / 2)

 “子溢,你有没有注意到小姐身后的那个丫鬟?”站在制高点上观摩擂台的宇浩轩双手环胸,淡淡地对韩子溢说,“她似乎能看出些门路,我看她眼神异常活跃。”

“什么?”韩子溢一头雾水,“你不是应该多多关注一下那个蛮子吗,怎么也看起了姑娘?”

“这个丫鬟应该不简单!”宇浩轩凝眉一蹙,将视线重新拉回到了擂台上。

而韩子溢还被宇浩轩这一句话搞的迷糊了半天,最后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擂台上的赛事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曲歌笑发动了崆峒的绝招之一——三环杀!这一招不容小觑,以极快的速度瞬移到三个角度分别攻击对手,速度无比,没有一定的修为是根本达不到的。

曲歌笑的身影在一瞬间变得虚幻。这一回,花映雪看得清清楚楚,让曲歌笑有如此速度的是一种奇特的步法,似乎还牵引了一部分内力,带起了两三个残影——这一点毋庸置疑,若光凭肢体功夫自然达不到这一境界。

花映雪更加专注地看着曲歌笑的每一个动作,虽说他的形体已半虚化,但在武学方面有一定造诣的人看来,这种速度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弱,尤其在花映雪奇异的蓝眸中,这种主观上的减速更是达到了极致。在全神贯注下,她看清了曲歌笑动作变化的每一个细节,弹指一瞬间的短暂似乎被无限拉长,她的瞳孔也因为惊讶而缩小了几分。与此同时,另一个新奇的想法也在她的脑海中诞生了,那就是——取百家之长,补雪寒之短。毫无疑问,雪寒宫确乎没有类似于曲歌笑这般速度的招式,就算有,那也只是轻功飞遁之类的单独性招数,不能在战斗中灵活发挥运用。而曲歌笑使出的崆峒三环杀正好可以弥补这一劣势,所以在惊诧之余,花映雪悄悄记下了这一招。

台下的人有充分的时间学习,但是台上的人就没有这点时间了。柯摩尔还是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曲歌笑的不对劲。佩剑和弯刀相碰的一刹那,曲歌笑力敌不过柯摩尔,弹跳了出去,就是那短短的弹跳而起的一瞬间,柯摩尔明显感觉到了曲歌笑身上透露出的丝缕般细微的内力波动,紧接着,曲歌笑的身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好像雨燕附身一样,他的速度变得迅疾如风,若不是他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白练似的光,柯摩尔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躲开他的那一击。

“叮——嗡嗡!”刀剑再次相撞,带起了亮白色的火花,柯摩尔手执弯刀的手感到了震动带起的麻木,碰撞过后,也不知道曲歌笑感觉怎么样,他就绕到了柯摩尔的另一侧,柯摩尔那张棕褐色的脸上泛起了一层诧异,他再次凭借阳光判断出了曲歌笑的位置,举起弯刀又一次把他“轰飞”了出去。

哼哼。南蛮的嘴角漾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定定地站住,气沉丹田,一股雄厚的气息从经脉中流淌出来,引得衣服像被风吹一样微微抖动,手里的弯刀也跟着发出了“嘤嘤”的颤抖。

“血刃?”南丞相的眉头微微皱起,盯着如黑熊一般魁梧的南蛮,不觉低吟。

而这两个字却在不经意间顺风飘进了花映雪的耳中,听得这两个字,她不由得一震。血刃……似乎听义父说起过。那是南荒之地的民族为了抵御凶兽的袭击而创制的一个狠招,刚开始所有的南蛮都会这一招,但是到后来却逐渐被上层社会的贵族垄断,非首领不得习学,其原因也只有一点,就是这一招太过血腥,每出一次,必要嗜血,为了部落内部的纷争减少伤亡,所以才被垄断。而这一招由此也得到了血刃这个名字。

尽管从未亲眼见过血刃是什么样子,但是花映雪还是可以想象得到,况且每次义父谈起这一招就一脸严肃,不经意间也影响到了花映雪。而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花映雪看见南丞相已经站起了身。

一场比武,如果到了南丞相都要插手的地步,那就真的是严重了。

果然,南丞相的内力已经微微发动,站在一旁的花映雪明显地感受到了那股雄厚的内力,恰似浩荡的海水,绵延不尽,又如飓风,颇有横扫千军之势。恍惚间,她想起了蓝逍,想起了她刚入丞相府时他们二人那久别重逢的深厚情谊——能与她的义兄有如此交情的人,并非等闲之辈——她应该早就想到的啊!

没有人看出柯摩尔是怎么发出那一招血刃的,他只是如一座小山一样定定不动,像埋伏的黑熊,只等鱼儿自己跳出水面。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曲歌笑,弯刀稳稳地拿在手里,集中了全部的力道。

当此时,曲歌笑的三环杀已经打出两环,但都被柯摩尔躲过,只剩下这最后一环。当然,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最后一击往往才是主力,三环杀也不例外。前两下没有占到蛮子的什么便宜,曲歌笑丝毫不在意,他在乎的乃是这最后一击。他现在信心满满,曾有多少人败倒在三环杀之下,他对此毫不怀疑。但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忽略了致命的考虑。当他看见蛮子一动不动时,还以为他被他的奇速镇住了,以静制动而已,全然没有料到蛮子已经埋下锋刃,正等着他往下跳。

三环杀的第三方位,刚好是柯摩尔的背后,曲歌笑毫不客气地挥剑直上,剑刃带起略微的内力波动,致使空气微微扭曲。也就在这时,花映雪看见南丞相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剑,剑柄在他手中握着,剑刃藏在袖中!她嗟叹不已。南丞相身边说不上十拥八簇,但也有不少侍卫,一个朝廷命官总要有那么几十个人贴身保护,在皇城里应该是相当安全了,但是他还是自己随身携带宝剑以防万一,可见南丞相是一个多么小心谨慎的人!

花映雪的暗自慨叹还没有结束,却忽然感到南丞相的内力蓦然收敛,就像乍然停止的和风,闪在手中的宝剑又收回到了袖中,他又悄悄坐了下来。

“少年,可通个姓名?”南丞相面带笑意得对擂台上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