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只觉得将那句话说出来，便会断了他与朱子衿之间所有的美好与联系。

朱子衿几乎不忍的别过眸去，隔着这么远，她都能够感觉到来自东方殷池身体里深切的悲痛，他在伤心，他很绝望，这种种负面情绪，就像一面镜子似的，朝她汹涌澎湃的冲了过来，几乎让她快要招架不住。

在这样悲痛的目光里，朱子衿几乎就要忍不住投降，她想要对东方殷池说，这是假的……她喜欢的不是别人……是他……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开口：“阿池，知难而退，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谁若能够得到子衿的心，另位一方就要心甘情愿的退出。”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朱子衿几乎能够感觉到，南宫言的话一说出口，东方殷池心里的伤口又被活生生撕裂，那惨烈的痛苦，让人不忍目睹。

东方殷池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在这一瞬间离他远去，他又回到了从前东方颜刚自杀的时候，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不能做任何思考，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惨淡的灰色。

朱子衿见他神色不对，这样的东方殷池让她觉得很可怕，原先盛满着所有光彩的凤眸在这一瞬间黯如死灰，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却被南宫言紧紧扣住了双肩。

她动弹不得，然后那种冲动在理智恢复之后，便慢慢的消退了。

不是早就说，长痛不如短痛么？

就从这里结束吧！

“……好。”良久，东方殷池终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终于闭上了那双死灰的双眸，眼里只剩下一片黯淡。

然后，他转身大踏步走了，他走得很急，像是明明很想奔跑，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