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改不改变时代,其实阿尔弗瑞德更想快点结束这个冗长的对话,因为他答应了阿朵儿要去为她庆祝生日。
可是史吉明好像意犹未尽,还在和他聊着。
“抱歉,我去趟卫生间。”阿尔弗瑞德借口离席。在厕所里,他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现在过去,怕是来不及了。
“喂,安妮吗?”阿尔弗瑞德拨通了安妮的手机。
“哥哥…”
“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今天是阿朵儿生日,可是我现在显然是没有办法去她那里了,我拜托仆人将礼物捎回去给你,你帮我转交给她可以吗?”阿尔弗瑞德焦急地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
“我讨厌她。”安妮闷闷地说。
“安妮,别任性,算是哥哥求你了,好吗?”
“…”
听到这话,安妮更加不高兴了,一直自尊心极强的哥哥,居然会因为那个死丫头软下口气来求她。
“嗯。”在答应的那一瞬间,一个念头萌生在安妮脑海中。
阿朵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的父母都要加班,她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已经十一点了?该不会是阿尔弗瑞德吧?居然这么晚…”
一股怒气从阿朵儿心中涌起,她跑过去开门。
“你这个笨蛋,居然…”阿朵儿打开门,刚骂到一半,却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安妮。
“你?”
安妮厌恶的将手中的盒子扔到阿朵儿手中。“我哥哥给你的生日礼物,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
“哎?他说好…”阿朵儿的话还没说完,安妮就将门甩上,离开了。
“这家伙。”阿朵儿蹩眉,算了,阿尔弗瑞德去干什么明天直接问他好了。
打开一盏灯,阿朵儿迫不及待的拆开盒子,每年阿尔弗瑞德的礼物都十分衬她心意,而且每次都会附上一张他亲手写的法文祝福,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用纸和笔写东西了。
“这是…”
打开盒子后,映入阿朵儿眼帘的是一坨坨绿色的东西,它们似乎还有生命,在盒子里蠕动着,这竟然是一盒满满当当的虫子,甚至有几只即将爬出盒子来。
盒中有一张苍白的卡片,上面写着鲜红色的字迹:去死。
“啊!!!”阿朵儿失声尖叫起来,她想都没想,打开窗户,将盒子远远的扔了出去。
她蜷缩在墙角,刚才那恶心的一幕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回放,阴沉沉的夜空、空无一人的别墅此时都显得这么可怕…
阿尔弗瑞德终于在快十二点的时候赶到了阿朵儿家里。
“呼哧,还有十几分钟,她的生日就要过了啊。”阿尔弗瑞德有些惋惜地说:“难得她只邀请我一个人,我却没能准时到达。”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阿尔弗瑞德按响了阿朵儿家的门铃。过了很久很久,仿佛一个世纪这么久,门才缓缓打开。
“阿朵儿,我…”阿尔弗瑞德的话还没说完,他惊讶地发现,阿朵儿脸色苍白,就像生过一场大病一样。
“你怎么了?”阿尔弗瑞德看到她身后屋子里一片漆黑,于是说道:“是怕黑了吗?没关系,有我在…”
他刚想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却被她突然甩开。
“别碰我!”阿朵儿失控的大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个白痴、疯子、神经病!”
先是迟到,再然后是那份恶心的礼物…
“啪。”阿朵儿一巴掌甩在阿尔弗瑞德的脸上,那巨大的力道连阿朵儿自己的手掌心都发麻。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永远不要再和我说话!”阿朵儿歇斯底里的哭喊道。
看到她的眼泪,阿尔弗瑞德感觉自己心中某块地方在隐隐作痛,比此时自己脸上火烧般的痛感还要激烈。
“阿朵儿,我…”
阿尔弗瑞德的话还没说完,回答他的便是重重的关门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阿尔弗瑞德脑子中一片空白,即使他迟到了,阿朵儿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这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闷雷响起,继而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
“她会害怕的,自己一个人,父母又不在家。”阿尔弗瑞德心想道,他一直记得她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的这件事。
虽然雨越来越大,但他并没有离开。
他走到阿朵儿家别墅的花园里,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阿朵儿房间的窗户。
“她没有开灯…”阿尔弗瑞德凝视着她卧房的那扇窗户。突然,他发现窗户下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那是他送的礼物。
“怎么会在这?”阿尔弗瑞德凑上去,却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绿色的蛆虫,大部分已经爬出盒子外面来了。白色的纸片上的红色字迹晕开,就像他血淋淋的心。
“怎么会这样…”阿尔弗瑞德惊异的看着自己被调包的礼物,一刹那间说不出话来。
阿尔弗瑞德一直等到阿朵儿父母回来才浑浑噩噩的回家,由于淋了雨,他生了一场大病。
从那时起,阿朵儿就再也不理他了。但每个圣诞节,他都会籍着工作的缘由到阿朵儿家里去,只为看她一眼。
时间过得很快,阿朵儿已经从那时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即使时间推移,阿尔弗瑞德看向她的视线,却像当初相遇的时候一样,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