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说说，这孩子是怎么来的？”老夫人问。</p>

春雨哆着双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p>

“是你生的？”老夫人又问。</p>

春雨瞬时落了眼泪！</p>

“语嫣。”白瑞宁道：“你说出实情，我保你家人没事。”她其实很奇怪，按理说这孩子是在花园里捡到的，就算是春雨丢过去的，她听到孩子是在她屋里发现的，也该极力否认才是，可她没有半点辩驳，倒像死了这份心，听天由命了似的。</p>

春雨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流泪。</p>

白瑞宁有些急了，又想去问胡婆子，老夫人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急躁，慢慢问道：“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p>

没有春雨的供词，哪怕她们发现了那极为隐讳的一眼，还是不足以证明那人就是主使者！</p>

春雨不说话，老夫人也不急，朝身边抱孩子的婆子示意一下，那婆子便朝孩子腿上掐了一把，本已吃饱酣睡的孩子登时大哭起来！</p>

春雨身子一震，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更多的眼泪持续流下，像决堤的洪河。</p>

“你要孩子？”老夫人问。</p>

春雨摇摇头，跟用力地摇头，又捂上耳朵，“别哭，别让他哭！”</p>

婆子不仅不哄，跟着又掐了一把，孩子哭得更加响亮，丝毫不像昨晚白瑞宁发现他时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p>

“你要钱财？”老夫人问。</p>

春雨哭出声来，捂着的耳朵始终没有放下。</p>

“你要自由？”老夫人再问。</p>

春雨的哭声噶然而止。</p>

她满面泪痕地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掩面而泣。这次她哭得无声，也哭得悲恸，她跪在那里，身子越垂越低，额头最终抵在冰凉的青砖上。</p>

“放我走……放我走！”一声凄厉的嘶吼，春雨猛然抬头，神情狰狞地指向屋中一人，“是她！一切都是她的安排！这个孩子才是二夫人生下的双胎之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她换给了二夫人！”</p>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就连老夫人，听闻换胎之事都震得目瞪口呆！</p>

白瑞宁昨日仔细看那孩子容貌时心里便隐隐存了这想法，此时虽然震惊，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明了感，可心中疑惑始终盘旋不去，“你孕期未足，怎么生下足月的孩子？”</p>

春雨此时已豁了出去，“谁说没有足月！中秋我去见夫人的时候，已怀孕六月有余！”</p>

白瑞宁惊诧不已，“可你的肚子……”怎么说她也是看着白瑞怡一路怀孕过来的，如果当时春雨已怀孕六个月，肚子怎么可能那么小！</p>

春雨惨笑一声，回首一指，“那是她！从知道我有孕开始便钳制了我，迫我吃下各种药物，让腹中胎儿畸而不死，孩子长得慢，肚子自然显得小！”</p>

白瑞宁猛然打了个冷战！连老夫人都晃了晃身子，“这么说你与瑞怡是同时有孕的？”</p>

春雨满面凄色，“我宁可没有……”</p>

老夫人强定心神，“孩子是怎么换的？”</p>

当时大姐儿危险，产房内有四位稳婆，产房外家人齐聚，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把那个病胎抱进产房而不令人发现？</p>

春雨一指抖若筛糠的胡婆子，“我当时就在产房隔壁，二夫人破了水的时候我同时服用了催产药物，二夫人生下男婴后将孩子从墙上通道递给我，我再将我的孩子送过去，而后，在老夫人急着找御医替大姐儿诊治的时候，我扮做丫头带着孩子偷偷离开——孩子就裹在换下来的白布里，当时下人出来进去的，没人留意到我。”</p>

一番供词下来，胡婆子栽倒在地，“我的小孙女儿，要被你害死了！”</p>

老夫人面白如纸！她望向春雨曾经指证的方向，“顾氏，你怎么说？”***（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