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慌忙叩头，“语嫣所说句句属实，老夫人明鉴！”</p>

老夫人叹了一声，转头朝神色沉重的白松玉道：“是老身家教不严，险些误会了亲家夫人，这件事，林家必会给亲家一个交待！”</p>

春雨惊愕不已之时，一道身影由屋内偏厅内冲出，到她面前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好打！</p>

“你这小蹄子，为何这般害我母女！”</p>

春雨被打得惊叫连连，林庞氏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转着手里的轻瓷茶杯笑道：“语嫣，你可看仔细了？到底哪位才是你见到白夫人？”</p>

听了这话春雨脸上一白，这一瞬间颊边已挨了几下，火辣辣地疼。</p>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到底谁才是白夫人！”</p>

林庞氏含笑不语，似乎之前所受的那点憋闷都在这场打戏中烟消云散了。</p>

白瑞宁皱着眉道：“二婶请自重，这里是林府。”</p>

白松玉倍觉丢了颜面，轻斥道：“还不住手！林老夫人自会还白府和瑞怡一个公道！”</p>

白徐氏这才住了手，可仍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我女儿连失两子，还要受这些小人构陷，是有人存心想要她的命！”</p>

林老夫人之前虽不悦白徐氏越俎代庖，可这件事也确实令人愤怒，要不是白瑞宁利用语嫣失忆而排出这一场认人好戏，恐怕众人纵然知道白家母女受屈，但语嫣一口咬死就是白徐氏指责，他人想证明她们的清白却是难上加难！</p>

林老夫人当即道：“这件事林家必会追究到底，给白家一个交待。”</p>

白徐氏还是不满意的样子，被白松玉连使眼色压下，这才不情愿地走到白松玉身边坐下。</p>

原先坐在那里的那位贵妇打扮妇人已经站起，束手伴在老夫人身侧。</p>

白瑞宁朝面色恍惚的春雨道：“这位妈妈是外院的一个管事家的，平日不在后宅走动，所以你不认得。”</p>

刚刚她要老夫人借她个人，便是要寻个没在内宅出现过的婆子，打扮成白徐氏的样子坐在白松玉身边，原本她还担心找来的人会演得不像，谁知春雨指认心切，根本没有一点怀疑。</p>

“没想到瑞宁也有了这样断案的本事，当真是近朱者赤。”林庞氏似笑非笑地，让人不太舒服。</p>

白瑞宁笑笑，“舅母，这件事还没完呢。我本事有限，后面的事，恐怕要舅母费心了。”说完她与白松玉夫妇道：“二叔二婶先去看看瑞怡吧，老太太折腾了一天，有些受不住了，不如先让老太太歇息一晚，明日再审这丫头，定会给白家一个交待。”</p>

白松玉对白瑞宁这个侄女向来没有多大喜恶，如今倒是真心地带了感激的，也知道既还了白家清白，后面的事就是林家自己的事情了，他们确实不好掺与太多，当即起身道：“我们走时惊动了你奶奶，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怕她担心，你差人回去知会一声吧，我们去看看瑞怡。”</p>

白瑞宁点头应下，白徐氏虽不愿此事就这么轻轻掀过，可心里到底惦记白瑞怡，又急又忿地跟着白松玉走了。</p>

他们走后，老夫人的身子一下子靠在椅子里，呼吸也有些急促，竹姑姑帮着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p>

“你到底受谁指使，要诬陷白家夫人？”竹姑姑代老夫人向春雨问话。</p>

春雨双颊红肿地跪坐在地上，神情又惊又惧、又伤心又恍惚，像根本没听到问话一样。</p>

竹姑姑连问几次都是如此，白瑞宁见老夫人精神越发不济，与竹姑姑道：“还是让外祖母先去休息吧，今晚劳累姑姑再问问她，她屋子里的东西也要搜出来，说不定会有别的证据，要紧的是让人看着她……”</p>

竹姑姑认真地听着，白瑞宁说了一串，才意识到自己在对竹姑姑下达命令，不由有些赧然，话也停了下来。</p>

竹姑姑微笑问道：“可还有其他？”</p>

竹姑姑声音温和，目光中满带鼓励，让白瑞宁的心变得安稳起来，她朝竹姑姑笑笑，“找人看着她，另让她出了意外。”</p>

竹姑姑当即正色应声，“是。”</p>

白瑞宁便觉得，原来……也没什么难的……</p>

这么一闹一折腾，早已是后半夜了，白瑞宁送老夫人回房歇息后，自己也万分疲倦，安排人回白府报了信，这才动身回转采薇园。</p>

途经一处花园时，突听远处的假山后有动静。</p>

今晚没有月亮，静谧的花园中只有一团灯笼映出的模糊光芒，四周皆是沉寂，又有假山奇石的影子在黑暗中影影绰绰，伴随着冬日寒风的呼号，让人忍不住连打冷战。</p>

缘儿警惕地让白瑞宁停下，提着灯笼向那边照了照，可距离太远，那里仍是漆黑一片。</p>

“谁？”缘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p>

略略的寂静过去，假山后竟响起一声婴儿的啼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