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子频频与我接触，该是想拉拢我，明日入宫，若见到了太子妃，小心与她应对，她很擅谋略，近年太子的主意，有大半是她出的。”</p>

这么一说，白瑞宁立时紧张起来，“怎么小心应对？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p>

莫如意握着她的手，下颔垫在她的肩头，“防范意识不要太重，不要让人觉得你在防着她。只记住一点，说话之前先想一想，不管她说什么，就算她说我大逆不道要将我当场拿下，你也不要插话、不要抢话，须知言多必失，尤其是冲动之下说的话。”</p>

机智应对什么的……白瑞宁简直愁死了，她宁可去面对夏芷娟永不休止的唠叨，也不愿意去想什么“机智”。</p>

半天没等到回应，莫如意偏头看了看她，突地失笑，“干什么这么苦大仇深的？”</p>

白瑞宁抿着唇不说话，莫如意好看的眼睛拱得弯弯的，“这样吧，我们演练一下。我做太子妃，你还是莫夫人。”</p>

白瑞宁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憋着气点了点头，示意她准备好了。</p>

“我们是亲戚，你可知道？”</p>

白瑞宁目光灼灼聚精会神的，生怕错听一个字，却在莫如意问过后半天也没答话，“你你你再说一遍！”</p>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是包含了她没听出来的高深语气在其中。</p>

莫如意笑着又问一遍，白瑞宁也没听出什么阴谋。</p>

“这样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莫如意没有丝毫不耐。</p>

白瑞宁脸上有点发热，实在为自己的智商捉急，随后几个问题都是认真地听，再依着莫如意所说，先想一想，再认真地答。</p>

“皇太孙近来喜欢看画，我请书画大家画了几张，不如一起看看？”莫如意念了几个如“猫戏海棠”、“山猴望月”、“灵蛇舞春”之类的画名，而后随手一指刚刚用指尖沾着茶水画在桌上的图案。</p>

白瑞宁当下一怔，桌上画着一条怪模怪样的大蛇。</p>

莫如意贴近她的耳朵，“你这样反应，她就知道你见过那块牌子。”</p>

白瑞宁立时一惊。</p>

那颇受惊吓的样子……莫如意吮上她的唇，一边笑一边轻咬，“你真可爱。”</p>

白瑞宁可不把它当做夸奖！</p>

面颊微烫地任他吻了半天，她红着脸问：“他们知道你有那块牌子？”否则为何要试探？</p>

莫如意摇头，修长的五指与她的交缠在一处，“太子试探过一次，不过看他的样子，该是出于太子妃的授意，他并不相信我会得到那块牌子。”</p>

“但是太子妃怀疑，所以才要探试我？”</p>

莫如意仍是摇头，“她应该也是无理由的猜测，只是在撞大运罢了，她是想确定我的最大价值，看看值不值得太子费这么大的力气。”</p>

白瑞宁忧心不已，怕自己明天真的露出什么马脚。</p>

“那牌子到底是做什么的？”看起来似乎有着某种重要的权利。</p>

莫如意眼睛一弯，“你猜猜。”</p>

白瑞宁泄了气，“早知道你就别让我见那块牌子就好！”如果她见到那条蛇，表现出来的是好奇而不是错愕，或许就会好很多。</p>

对于白瑞宁的担忧，莫如意却没过多地放在心上，“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先别这么紧张，至多这样，你分点心别时时关注她，这样就算她突然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你也不至于没有准备。”</p>

白瑞宁连连点头，再三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好一会，突然疑惑起来。</p>

“这么说太子并不知道你另有密职？”</p>

莫如意随意地“嗯”了一声。</p>

“那……”白瑞宁的眉毛拧起来，“那他为什么还要拉拢你？你现在也没有官职在身……拉拢你过去要干嘛？”</p>

莫如意颇为抑郁，闷闷不平了一会，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我就算没有官职在身……也算是一个人才吧……”</p>

白瑞宁马上点头，“对对对，绝对的人才！”</p>

这奉承太假了……莫如意倍加无语，敢情在白瑞宁心里，他不做官，就成废物了是吧？</p>

不过，他还是开心，比他在册子上记载进度时更加开心，他觉得今晚的白瑞宁，又像以前了。</p>

白瑞宁还没意识到，或许是从他说“怕”开始，她的不自在就在渐渐地消融，原来并不只是她怕他，原来他也怕她。***（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