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问这个？”莫如意的下颔抵着她的头顶，蹭了蹭，“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p>

“我问别的！”白瑞宁连忙改口，可随即又是好大一阵迟疑，“你……你家里的事、父母的事……能说吗？”</p>

若非家中突变，相信没有谁家孩子会住到寺庙中去，所以宁国寺的问题只是用来试探的，真正想问的还是后面这个。</p>

莫如意搭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地紧了紧。</p>

沉寂了一会，他缓缓开口，“我娘……原也是个大家闺秀……可她命道不好，成亲几年丈夫便去世了……”</p>

白瑞宁轻动了一下，她想抬头问问，他娘的丈夫，那不就是他爹么……</p>

莫如意手上用力，压住她没让她动。</p>

“丧夫之后，她回到了娘家居住，后来……她遇上一个男人，他们相识相恋，瞒着所有人暗中交往，再后来，她有了身孕。她不肯说那个人是谁，她娘家的人最后求她说出那个人，她还是没有说，最终她被她父亲赶出家门。”</p>

为什么不说呢……白瑞宁脑子里又转上了，除非……</p>

“那个男人，是她妹妹的丈夫。”停了一会，见白瑞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莫如意略显紧绷的肩头才松了松，继续道：“那个男人……很优秀，对她也有感情，可时值那人家族争斗的关键时刻，不能闹出丁点丑闻，所以她离开家后，那人便将她送至江南待产。她原以为再过不久大局一定的时候，那人就能接她回去，可不想她一等，就是五年。”</p>

“五年间，那男人功成名就，她的妹妹也因此富贵荣华，可她，却在一个远离故土的小镇孤独渡日……”他越说越慢，说到这里，停顿良久，“最后她百病缠身，死得很凄凉。”</p>

这个故事中间明显是有缺失的，而缺失的这部分，很可能就是他变成如今性格的关键，白瑞宁好奇吧！可他既然选择跳过，她也不好再去追问。</p>

“那你是来京城找你父亲的吗？”</p>

“不是。”他说。</p>

“哦……”白瑞宁挨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突地又问回第一个问题，“那时我回去救你，你开心吗？”</p>

莫如意骤然失笑，“你转移话题的手段很不高明。”</p>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啊。”她笑着说。虽然他们之间可能没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但婚姻将他们拴在一处，能对她说出这件事，他已经是把她视为自家人了吧？仅这一件事，已经让她颇为顺心了，最起码是个好的开始。“你还没说，你那时开心吗？”</p>

莫如意想了想，“我那时觉得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p>

白瑞宁很想掐他一下，虽然这的确是莫如意会有的答案。</p>

“不过……”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还是有一点开心的。”</p>

白瑞宁悄然而笑，抬起头，昏暗之中，她见到他也在看着她。</p>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他们离得到底有多近，近到她与他的体温融和在一起，近到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距离，近到他的呼吸就吹在她的脸上。</p>

“阿离……”她开口，声音不知怎地变得有些哑，“你……也叫我一声吧……”</p>

莫如意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游移了一下，紧了紧，又松了松。</p>

“瑞宁。”</p>

白瑞宁的唇便落到了他的唇上。</p>

像一加一理应等于二一样，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暧昧的场面，肯定是要亲下去的吧？</p>

莫如意的身子极轻地一颤。</p>

软软的，凉凉的……白瑞宁离开他的唇，脸上有点烫，轻合了双眼等着他的主动。</p>

等了一会，白瑞宁又把唇重新贴了过去。</p>

好吧好吧，以他的坏脾气和洁癖程度，估计刚刚那个就是他的初吻，不会也是正常的！白瑞宁虽然也没什么实质经验，但她从小就各种途径耳濡目染的，说不会才是真矫情。</p>

她吻上他，轻吮他的唇，又揽上他的颈子，调动脑子里所有亲吻的资料，循序渐进地一点点的攻城掠地，最终把莫如意压在身下，狠狠地亲了个透彻。</p>

不是她太敬业，而是……这滋味还挺不错的。</p>

他的唇软软凉凉像果冻一样，越亲越上瘾似的，又是她全程主导，让她更为新鲜，直吻了个欲罢不能。最后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她才抬起头来，就算门口处的夜灯昏暗，她仍能看出他微红的双颊，而他的手，一直抓着被单，抓得单子都起了皱。</p>

在他察觉到白瑞宁结束了这个吻，迅速松手的一瞬间，白瑞宁真想笑出声来，不是嘲笑，而是觉得，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可怕。</p>

趴在他的身上，轻轻靠上他的胸口，听着那乱成一团的心跳声，她的笑容还是一点点地爬上唇边，感觉……真的很不错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