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半天，她也没就是出什么东西，见莫如意也没有追究，她就借坡下驴了，主动拍马屁道：“绑着头发睡不舒服吧？我帮您拆了吧~”</p>

于是她又折腾起来，先拆了自己头上的发髻，首饰随手丢在床头，而后又试探地俯身过去，将莫如意头上的束发玉扣拆了下来。</p>

莫如意就那么安静地躺着，看着她，随她把他的长发散开。</p>

白瑞宁为他顺着发丝，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主要他表现得太乖了，好像她在他脸上画个王八他都不会反对似的，当然，她敢这么想已经是相当胆大不要命了。</p>

再次躺下，白瑞宁主动窝回他的怀里，他就势紧了紧手臂，将她重新拥紧。</p>

“话说……”白瑞宁首战告捷，有点兴奋，不过也才说出两个字，理智就提醒她别太过分，莫如意不是夏芷娟更不是白松石，不会让她白占太多便宜。</p>

这种起了个头又没有下文的事白瑞宁最为痛恨，她曾因为同学一句“哎呀还是不说了”而失眠了整个晚上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种贱事她自己做起来倒很得心应手，再看看莫如意，眼睛都闭上了，一点想追问的苗头都没有，又让她有了一捏捏的受挫感。</p>

这种没有好奇心的人啊……真让人同情！</p>

“话说……”莫如意闭着眼睛，突然说了一句。</p>

白瑞宁目光炯炯地等着下文，一直等到拥着自己的人发出轻细均匀的呼吸声，她的人生瞬间被两个大字占据：我去！</p>

这是报复？还是真的有话要说？话说什么呢？虽然已经多次警告自己不要再想，可显然，她的脑子不太服管，纠结了很长时间她才迷糊过去，睡眠质量大大下降，以至于平时闭眼后就雷打不动的她竟然在身边有了一些轻巧的动作时醒了过来。</p>

“睡得不好？”莫如意只着一袭中衣，神清气爽地在衣柜前找着衣裳。</p>

白瑞宁虽然睁了眼，但大脑还没开始正式工作，起来呆呆地坐了半天，抓抓头发，“你昨天晚上到底想说什么？”</p>

莫如意看着她，一边利落地把找出的衣裳逐一穿戴，“哦，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穿着整套的衣服睡累不累……累吗？”</p>

白瑞宁揉着脖子点了点头，不说她都忘了，昨天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她穿着外衣就睡了，一点也不解乏不说，反倒弄得她更疲惫了。</p>

“那你昨晚又不说……”她少有的表示不满，这大概和她有起床气有关，但面对莫如意，她也就敢嘀咕了一下。</p>

莫如意低头理理袖口，“你也没问，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好奇呢。”</p>

这是什么理由！白瑞宁郁闷不已，咬着牙念叨，“欺负老实人……”</p>

莫如意微垂的双眼隐含笑意，“那你昨天又想说什么？”</p>

说到这个，白瑞宁瞄了他一眼，便见他低着头在理衣裳，未束的发长由肩头垂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滑动，让她半晌说不出话来。</p>

他这样，分明是一个比凌子皓更温润的俊秀公子，那些锋锐，那些戾气，全都掩在垂散的发下，连眉梢都见了几分温柔。</p>

“看什么？”他抬眼，眼眸泛着黑耀石般的色泽，带着微微的凉意直透他人心底。</p>

白瑞宁连忙移了眼去，又见他心情似乎尚可，亮出招牌狗腿笑容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叫阿离啊？”</p>

这个问题她已经好奇很久了，每次都是听林渊这么叫他，昨天她不知明知还是故意地叫了一次，觉得叫“阿离”的时候，他好像没那么可怕。而现在她又有新发现，杀人魔头居然也会自己穿衣服！</p>

莫如意全无讶异之情，倒像早料到一般，拎着罩衣走到床前，正要开口之时，门外忽然传进一道娇软的声音。</p>

“大人夫人可起身了？”</p>

白瑞宁哆嗦了一下。</p>

莫如意把手里的罩衣扔到她身上，“门外这个，我给你一天的时间。”</p>

白瑞宁被罩衣罩了满脸，挣扎出来，见他舒身展臂的站在那，连忙下了地替他把罩衣穿好，又转到他面前来，正替他系着衣带的时候，门扉轻响，继而“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p>

莫如意原本风光霁月的面色瞬间沉至冰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