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吻了吻林天萧黑的印堂,呢喃道:“天萧,原来明天就是重阳节了呢。”大皇国在重阳节是有祭祀大火的仪式的。十三岁以上的男子,都要参加。他十三岁时,被打入冷宫。出了冷宫后,第一个重阳节却是在羌国一个无人的山上。他搂紧了林天萧,将头埋进他冰冰凉凉的脖颈中,道:“天萧,你一定参加过祭祀大火的仪式吧。你现在,一定很想看见吧。”羌国与大皇国的国风不同。羌国在重阳节前的一晚,举家登上高山,赶在重阳节的早上下山。对面那些人,大概就是为了纪念重阳吧。他将林天萧轻手轻脚的放下,扯着白布将他细细密密的盖得严实。那样干净的一个人儿,怎么能让苍蝇蚊子亵渎了去。
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进入了深山老林。
夜风呼呼的刮,明月高高的挂。凄凄清清的夜晚没有蝉鸣鸟叫,只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许久后,他抱着一捆干柴走了出来。在林天萧身边放下,又折回去,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那一捆又一捆的柴终于堆得好似大皇国城北的山丘。
莫寒还记得,皇兄掉他去打扫马厩前,要求他骑马进宫。他那时,是怕马的吧。那天,上了马,就失了七魂六魄,就像被鬼上身般,不顾一切的鞭打着踏雪。踏雪受了惊,就一路直冲上城北的山丘。若不是林天萧及时赶到的话,他想,他现在一定早就去了阎王殿吧。他想着林天萧那时气不过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那时的他,总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他说:“莫寒,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的。”
“莫寒,朋友之间不就是要两肋插刀的吗?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莫寒,我只想要看你开心而已。”
“莫寒,若是有天有人找你嫌,我林天萧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一定会帮你教训那些眉眼的混球。”他咬着唇低低的笑了起来,他还真是说话算话。当真是肝脑涂地的帮他教训了那些没眼的混球,也肝脑涂地的保全了那一干没有眼的人的性命。
怎么会迟疑呢?
他应该对雒昙说,就算你杀了我们所有人,我也不会让你带走林天萧。怎么就迟疑了呢?怎么就听信了林天萧的划算论呢,一人换五十人人性命,当真是划算,划算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