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走吧。”“好。”

其实在这时候，谢璃依的心还略微有些动荡，荡漾着忐忑不安。兴许，她是在畏怕待会儿凌昊哲见到她，会毫不犹豫地马上赶走她；兴许，她是在畏怕她会亲眼看见他的病情很严重，甚至到了威胁生命的地步。

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千千万万遍，无论他让她等多久，她都愿意等。并不是只是动动嘴巴皮，而是她真的愿意去等，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好，她也乐意，直至他治好病的那一刻为止，她都要陪伴在他的身边，哪怕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他，默默地为他祈祷也好，哪怕是他十分厌恶见到自己也好，她都不要走了。

如果说她是一尾小鱼，那么他就一定是鱼类生物不可缺少的水。

一年过后，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了他真的不行，自己没有了他真的会崩溃。她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个人的离开，可以对她造成如此般深重的影像。

脑袋中盘旋着这一句句的话，一种种的念头。刹那间，康绫已经领她来到凌昊哲的病房门前。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谢璃依沉默不语，拿着保暖壶的手却揪得骨节泛白，她的嘴唇紧抿，抿成一条直线。

康绫暗中轻叹了一口气，“害怕的话，还是我陪你进去吧，好不好？”

半晌，她终于首肯般颔了颔首，“嗯……”

…………

康绫首先推门而进，谢璃依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只有在那里平稳着急促的呼吸的份儿。

“昊哲，今天还好吗？吃过药没有？”“还好，吃过。”半躺在病床上看财经杂志的凌昊哲，言简意赅惜字如金般淡淡地回应着康绫每天早晨例行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