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到半夜。

曼沙华发现自己睡意全无，大约是那杯苦咖啡闹的。总之她的神经挺兴奋的，怎么努力都睡不着。

她想到一个可能性：顾长宁是故意让她喝地杯咖啡的，好让她一整晚都合不了眼睛。

顾少太阴险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她一直醒着？难道只是惩罚她今天没有及时给他煮咖啡？还是纯属恶作剧？

反正顾少这人阴晴不定的，就算是真的给她恶作剧，也不奇怪。

胡思乱想到半夜三更，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人有异样。

顾长宁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收紧，几乎要勒断了她的腰。

他的肩膀在抖。

曼沙华凑近他耳边，听到他在反复地说：“对不起。”

做恶梦了吗？

曼沙华觉得很诧异。

像顾少这种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少爷，也会被恶梦困扰？

真是不可思议。

曼沙华慢慢拿开顾长宁搂住她的手，起身去亮了小台灯。

发现顾长宁的额头布满汗水，嘴唇在发抖，看起来冷到不行。

现在只是初冬，室内不算冷。而且盖了这么厚的被子，怎么会发抖？

曼沙华找到一条毛巾，替顾长宁把额上的汗擦净。

只是刚擦干净，汗珠还会再次冒出来。

曼沙华心想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坐在床沿边上，不断地替他把额上的汗珠擦掉。

顾长宁突然抓紧她正在给他擦汗的手，就像坚硬的钢铁，死死地箍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