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说的并没错,你去了,只会让局面失控。”云骞忽然开口,他声音哑的早已没了清润的腔调,轻轻的,却让薇雪瞬间停止所有挣扎,“有金仙在,他命不久了。至于周萱,她还没那个能力控制他。”
薇雪颓然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间。云骞的话就像一盆冰水,将她所有的不理智都熄灭殆尽。她心中其实也是明白的,只是唐云逸与乐正绯的死命阻止,让她本能的生出反抗。一直以来,琉婉云就像她的妹妹,纯洁,温婉,让她总想要保护,不受旁人欺负。可每每琉婉云受到伤害时,她反而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真是无用啊。她抱着膝痛哭,也不知是为她这些年的颓废而痛恨还是为琉婉云的一身伤痕而难过。任凭乐正绯怎么劝,她依旧哭的撕肝裂胆,直到身体被一只手提起,她转眼,看到云骞蒙蒙如含雾的黑眸,那眼中深切的哀伤让她瞬间止住了哭声。
“不要哭了,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慰,涩哑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薇雪懵懂的点点头,看着他的眸子竟不忍移开目光。
琉婉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睡得浑浑噩噩不辨日夜,昏迷之间脑中光影乱晃,最后只能清晰的汇聚出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她就坠在那怀抱中,仰着头看着那人的黑眸低语,“师父,对不起。”
“师父,对不起。”她轻轻喊出声来,意识回身的刹那瞬间睁开眼睛。入目是团成大花束的帷帐顶。她愣了一下,原来不是梦,她真的没死,她被师父救回来了!
她转脸,看玄彩和非亦正瞪着眼看她。
“云儿,你终于醒了!”玄彩从床边跳上被子,舞着小手激动不已,“你都睡了七天了,终于醒了!”
什么?竟然睡了七天么?她脑子一激,首先想到的不是她的伤,而是昏迷了这么久,她与师父的半年之约早到了,她失约了!
她一掀被子坐了起来,眼中略有迷茫,盯着玄彩半天才聚了焦。“师父呢?”
“仙尊他在帮你制药,你”玄彩一句话没说完,琉婉云已翻身下床,起身的刹那眼前一阵昏黑,双脚触地绵软,又歪倒在床上。
“云儿,你怎么下床了,你还不能出门。”非亦忙扶了她,看她惨着一张脸,直把她往床上搡,玄彩也抓了她的袖子向后使力,“你去哪?”
“你们松开!”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她双手一甩将二人的手甩掉,站起来趿着鞋向外踉跄。“我要去找师父,你们别拦着!”
“仙尊一会就过来了,他让你好好躺着!”玄彩吊在她衣摆上左右晃着,大病初愈就乱跑,她有考虑过他们这些担惊受怕的小跟班的感受嘛。
“松开!”琉婉云额间沁出冷汗,微抬的手指蓄出星点白光。“我本已闯祸,如今不能再失约。你们再拦着,我就不客气了!”她一说三喘,指尖的白光却越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