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甚至怀疑，早先在她出生的时候，家里正有人买了一包草药名字叫做白芷。

所以便给她取了名字叫白芷。

如此随便，倒是像极了爸爸妈妈的风格。

只是，苦了她。

白芷叹了好几叹，方才从厕所里出来。

“师妹。”童子正拿着水果喂蝙蝠，见白芷出来，兴冲冲地跑过来。

“你是不是吃了洗眼果？”

……

师妹……

被一个可以当自己孙子的人称师妹，为什么感觉起来那么别扭呢？

毕竟，她可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啊。

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也有四五十岁了。

“包子你叫我白芷就好了。”她扯了扯包子的脸。

以后再敢叫师妹，她就在那张小脸上画鸡蛋。

童子揉了揉被蹂躏的脸，他歪着头，撇嘴，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一些，但我却比你早入师门。”

“呼唤你一声师妹也说得过去……”

没等包子说完，便听得童子尖叫了一声。

白芷的手在他的脸上顺时针拧了一圈，又逆时针拧了一圈。

白生生的小脸被拧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包子眼泪汪汪的，一跺脚，撅着嘴，“你这叫虐待儿童。”

白芷一乐。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是儿童。

“包子。”白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不准再提起师妹这两个字。”

她露出森森的白牙，偏偏还带着笑意。

“不然我会欺师灭祖的。”

童子肩膀抖了抖。

师妹的样子，真可怕。

他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捏着袖子，半响，撅着嘴嘟囔，“不叫就不叫。”

可是，你也不能叫我包子。

看到白芷露出的森森牙齿。

最后一句话，最终还是被吞回肚子里。

好男不跟女斗。

他攥着小小的拳头，暗暗安慰自己，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古人果真不欺骗他。

“刚才你说的洗眼果是什么？”白芷有些在意。

“就是一种果子。”童子拿起扫把将地上的叶子扫在一起。

“那果子生长在半山腰的迷雾中。”

他似乎觉得手上有些脏，便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那果子小小的，通红通红的，看起来像圣女果。”童子歪了歪头，“那洗眼果，就算是师父本人，也不太敢去摘。”

额……

白芷挠了挠头。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顺手给蝙蝠兄加了一些虫子当餐后点心。

仔细想起来，她在半山腰的时候又饿又渴，顺手在某个树上摘了一些果子。

那果子，的确如包子形容的那般。

又红又小，像小西红柿。

正是因为长得像西红柿，她才放心大胆地摘的。

那种东西，原来叫洗眼果么？

分明是西红柿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吃了那玩意。”白芷蹙着眉头，那玩意是不是不好消化或者有毒什么的？

野果子果然是不太靠谱的。

白芷捏着袖子，越发觉得这个地方太过凶险。

处处是陷阱，一个不小心便会掉到沟里。

“有毒？吃了会死人吗？”

“没毒。”童子摆着手，山上的果子多半都是没毒的。

“嗯？”看着童子的样子，那洗眼果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