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从远方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额头。
一股钻心的疼从额头传遍全身。
“喂,白芷,快起来,老师叫你呢。”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
那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带着些许青涩和稚嫩。
白芷动了动手指,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又做那个噩梦了。
高考结束后第二天的上午,他们整个班的人去毕业旅游。
那一天,大家正打打闹闹地喧哗着,郊游大巴突然刹车失灵撞到山体上,大巴当场爆炸,全班只有她和另外一个有事未参加郊游的同学生还。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白芷依然能梦到同学们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惨状。
只是,她从来没如此真实地感觉到班主任扔过来的粉笔。
也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听到同桌兼闺蜜的声音。
那声音太真实,真实的就像在耳边。
白芷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半夏,你又来我梦里了啊,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过段时间我一定会去帮你和其他同学们烧纸。”
“白芷,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半夏脸憋得通红,“什么烧纸不烧纸的,晦气。”
她用力拧了白芷的胳膊一下。
“疼。”白芷慢慢地睁开眼睛。
透过眼泪,她模糊地看到眼前一个略显稚嫩却漂亮干净的小脸。
“半夏?”她张了张嘴,声音颤抖。
“是我。”半夏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做什么噩梦了?”
胳膊上的疼痛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