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谁不会说啊。
好听的客套话,更容易。
专捡好听的说呗。
这话里的恭维之意,可以说是很明显了。
甚至说是反话也不为过。
北宫焱,明摆着是在嘲讽乾帝。
儿子干出这种叫人发指的事,没脸的还是乾帝这个做父皇的。
丢的也是乾帝的颜面。
陪着乾帝喝了一杯客套酒,北宫焱就想着,寿宴过半,热闹也看完了,该轮到他了。
“陛下,哀家累了,想回宫去歇着了。”
哪知道,就在北宫焱刚想开口说结束北宫琉为质的话题时,不防太后抢先开口了。
太后一说累了,乾帝自然是好生服侍着,“母后累了就先回宫去歇着吧。”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太后幽幽的给乾帝使了个眼色。
太后站起来打算回宫歇息的时候,乾帝又转头道,“凤儿,你来服侍太后回宫歇着。”
冷不丁的,这就是突然叫到了慕溪凤的头上。
慕溪凤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敛下的眸光中掠过一丝冷光,嘴角上扬,露出恰到好处的浅笑,起身道,“是,儿臣这就扶祖母回宫歇着。”
父皇和太后,到底还是对她下手了啊。
如此,也好。
也就怪不得她了。
然后在慕溪凤的搀扶下,太后往回宫去了。
太后说累了,慕溪凤是公主,也是太后的孙女,叫慕溪凤服侍太后回宫歇息,自然是没毛病的,谁也说不得什么。
太后都走了,没了主角,这场寿宴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很快,乾帝也借口说有事要处理,然后也走了。
没了主场人,场面倒是自由了很多。
群臣们相继也都开始走动议论了,气氛倒是比刚才要活络些了。
“侯爷,这就完了?”瞧着太后和乾帝都退场了,裴卿卿微微挑眉。
这就完事了?
方千金这么一闹,寿宴就算完了?
然而裴卿卿哪里知道,还有一场算计在无声的进行着。
只是和她不算搭边罢了。
“夫人还想怎么着?”白子墨挑眉,笑着反问一声。
这么大的热闹都瞧了,还意犹未尽呢?
裴卿卿撇撇嘴,“我不想怎么着啊!侯爷我们稍后就回家吧。”
什么叫她想怎么着啊?
听这男人的意思,是说她幸灾乐祸,意犹未尽呢?
她像是那么有坏心眼的人吗?!
不过今日的寿宴,算是很热闹了。
但白子墨知道,乾帝这是不给北宫焱开口的机会呢。
“父王……”白子墨想到的,北宫琉自然也能想得到。
乾帝走的挺快,都不给父王说话的机会。
“无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待寿宴过后,父王再去找他说。”北宫焱不以为然的说。
只是这话听着,不免有些狂妄。
若是叫别人听去,怕是少不得要说一声猖狂的!
什么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堂堂陛下,一国之君用得着躲吗?
说陛下躲着他合适吗?
北宫焱这么一说,北宫琉倒也就不说什么了。
总归父王也不是立时就要返回神昭的,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相比起乾帝开溜,北宫焱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裴卿卿身上,寿宴上都没机会跟她说句话。
裴卿卿就坐在那里,北宫焱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当年她母亲的影子。
眼中也充满了怀念。
下一刻,霍筱雅就到裴卿卿面前来了。
“卿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就直接拉起了裴卿卿的手。
“嗯?”霍筱雅突然跑来,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裴卿卿狐疑了一下,随口问,“见谁啊?”
“当日救你的前辈。”霍筱雅拉着她说,说到前辈两个字的时候,不只是有意无意,霍筱雅咬重了这两个字眼。
裴卿卿越发狐疑了,还会有瞟了眼自家男人。
白子墨若无其事的坐着,瞧着男人的样子,诚然是知道霍筱雅说的前辈是谁?
不对啊!
霍筱雅的意思是,当日救她的人,在这里?
然后,霍筱雅就带着她,走到了北宫琉那一桌面前。
就在裴卿卿狐疑的时候,就听见霍筱雅开口说,“当日是前辈出手相救,没想到,前辈竟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识镇南王大驾。”
这话听着,似乎隐有丝丝嘲讽的意味儿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