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琉这么一说,白子墨和北宫焱双方的气势倒也都平息了些,只是气氛依旧冷峻着。
“父王,您想的太远了些,眼下裴卿卿尚且什么都不知道,以我对她的了解,便是她知道了,怕是也未必会轻易接纳父王……”北宫琉转个头又去安抚他父王。
白子墨尚且不说,裴卿卿那就是她的逆鳞,谁都动不得。
就裴卿卿那个人,北宫琉不说十分的了解,那也是有七八分了解的。
裴卿卿那个人,爱恨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即便知晓了父王是她的……
怕是也未必会接纳父王。
未必会肯与父王相认。
毕竟当年,臻妃可以说是因为父王才……
裴卿卿若知晓了真相,怕是未必会轻易原谅父王。
眼下在这跟白子墨争裴卿卿去留的问题,实在是早了些。
裴卿卿又不是个傀儡娃娃,让她跟谁走,她就跟谁走!
她可有脾气的很!
北宫琉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就泼灭了北宫焱冷峻的气势。
威严的眉眼染上了失落,“琉儿说的不错……怕是她未必会原谅父王……”
白子墨依旧是面不改色,就冲着北宫焱刚才说要带走他夫人的话,他就不会同情北宫焱。
虽然白子墨脸上没啥表情,但别以为北宫琉不知道他是在幸灾乐祸呢!
“侯爷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若叫裴卿卿知道你隐瞒她这些事,她也未必不会同你计较!”
又是一盆冷水,朝白子墨泼了下来。
白子墨脸色一沉,冷峻的睨了眼北宫琉。
他冷眼,正是因为北宫琉说的没错。
若叫他夫人知道,他隐瞒了她这些事,未必不会同他计较。
瞧着白子墨的气焰也弱了下来,北宫琉这才收回泼冷水的特质。
这就对了嘛,做什么跟他父王在这里争锋相对?!
于他,于父王,都没什么好处。
所以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一家人,该同仇敌忾才是嘛。
窝里斗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何况父王和白子墨,一个镇南王,一个战北候,窝里斗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说呢。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父王和白子墨,双方明面上是敌对的。
父王是神昭的镇南王,白子墨是天凤的战北候,说他俩窝里斗,好像不太贴切哈?
不过在北宫琉自个儿看来,父王和白子墨,还就是一家人,都是他自家人。
安静了莫约一刻钟,白子墨和北宫焱谁都没有说话。
一刻钟后,还是北宫焱先沉不住开口,“本王姑且可以不提带卿儿回去的事,侯爷既答应,不会阻止卿儿与我相认,就请侯爷先助我与卿儿相认吧!”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其实若是细听,就会听出,北宫焱也是把白子墨当成自家人,所以才说的理所当然!
“……”北宫琉嘴角一抽,瞧了自家父王一眼。
心想说,父王你是太久没见着白子墨,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麽!
“本候只是答应不会阻止,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帮你和夫人相认?”
果不其然,白子墨一开口,北宫琉就露出‘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表情。
父王这不是自讨没趣儿麽!
“父王,侯爷!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这寿宴也快开始了吧,父王和侯爷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该趁早准备好!”
这个圆场打的,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北宫琉也是用心良苦啊。
这父王就像个火种,而白子墨就是个冰山。
这冰山碰火种,总有不省心的!
否则这么多年来,父王和白子墨,也不会亦敌亦友的。
很多时候,北宫琉甚至觉着,白子墨倒比他更像是父王的儿子!
还是个不省心的儿子。
白子墨深谙的眼神深不见底,凉悠悠的瞥了眼北宫琉,便就没再说话。
但刚才北宫焱说过的话,白子墨是听进心里去了的。
要带北宫琉回去了麽?
如果说,北宫焱要带北宫琉回去,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要带走他夫人,那就别怪他没有好脸色了。
管他是谁,镇南王又如何?
照样没脸。
北宫焱哪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在打圆场,但他还就跟白子墨计较上了!
他气鼓鼓的瞪着白子墨,“待本王与卿儿相认,本王等着你叫本王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