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北宫琉起身便离开了马车。
依旧到外面去骑他的马。
听了这番话,青禾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他说会好好善待她,给她应有的尊荣,她是该喜的。
可他也说,她们并非是两情相悦的恋人……
北宫琉,不爱她。
只不过是给她应有的尊重罢了……
不知不觉的,眼里就像珍珠一样,脱离了眼眶。
青禾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北宫琉心里没她,她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与他和亲,从一开始本就是一场算计罢了。
现在又为何会觉得心疼呢?
或许,是她太贪心了。
过分奢望,可不就是会伤心嘛?
“没想到,郡主竟真的将北宫琉放在心上了。”突然裴卿卿开口了。
瞧着青禾伤心落寞的样子,可不就是把北宫琉放在心上了嘛。
其实她和青禾郡主,并不熟,谈不上认识。
但是瞧着青禾郡主也是个可怜人,裴卿卿倒也是能体谅她的。
青禾默默地擦去了眼角的泪,嘴角带着丝丝苦笑,“我知道,他心里的人不是我,我也并未奢求过什么,让侯爷夫人看笑话了。”
“没奢求你哭什么啊?”裴卿卿好没气的说。
喜欢就是喜欢嘛,还不承认?
就跟北宫琉当初嘴硬不承认喜欢霍筱雅一样。
似乎没想到裴卿卿会说的这么直接,青禾被噎了好一下。
裴卿卿靠在车壁上,疲累的叹了口气,车外黑漆漆的,冷风呼呼的,她懒洋洋的闭目道,“我之前劝过霍筱雅一句话,他现在心里没你,不代表将来心里也没你,你现在感到不了他,不代表将来也感到不了他,人心都是肉长的。”
青禾闻言,顿了一瞬。
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裴卿卿已经闭上了眼睛,可恶的北宫琉,把她藏在暗格里缩了一天,亏他做的出来!
累死她了。
裴卿卿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养足精神。
只是别人看不见她心里的担忧。
她走了,白子墨怎么办?
难道就要这么跟白子墨分开了吗?
……
这日夜里。
竹颜不请自来,来了侯府。
白日里下了很大一场雪,到了晚上,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踩在地上,积雪咯咯作响。
白子墨正坐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有一盏小炉,上面煮着酒。
“侯爷还有心情喝酒呢?”一眨眼的功夫,竹颜就到面前来了。
他看白子墨,那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白子墨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自顾自的喝着煮酒。
竹颜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并且毫不客气的喝起了白子墨煮好的酒。
白子墨依旧没跟他计较,他现在没心情跟竹颜抬扛。
全然把竹颜当空气般无视了。
竹颜把酒喝了,斜眼儿瞅了他一眼,“你把裴卿卿送走,还要装什么忧郁?白子墨,枉我以为,你爱她,离不开她,没想到,你竟忍心将她送走!”
说到最后的时候,竹颜的口气,明显重了很多,带着显而易见的责怪。
手中的酒杯,砰的一下磕在桌子上,表示竹颜很不高兴。
白子墨闻言,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眸光深谙凛冽的瞟了眼竹颜,“本候这么做,是为了保全她。”
“屁话!”竹颜想都不想的反驳,大有一股兴师问罪的口气,“你若是没能力保全她,当初就该把她交给我!你现在将她送走,以为就万事大吉了?乾帝的龙影已经追上去了,白子墨,你不配做她男人!”
气氛,瞬间就变得冷冽肃杀起来。
白子墨眸光一冷,折射出一缕寒光,两个男人冷眼较量,连火炉都煮不热那壶酒了。
分分钟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哥…”恰好这个时候,姒雪来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掐着点过来救场的。
但是她的确是有话要问竹颜。
姒雪这一打断,多少也缓冲了一下白子墨和竹颜之间一触即发的冷峻气势。
竹颜冷言冷语的说,“你来干什么?”
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今日的姒雪与往日不同,她严肃了很多。
“哥,我有话跟你说。”姒雪说的很认真,很严肃。
“有话就说!”竹颜则多了丝丝不耐烦。
本来心情就不好,没看到他正跟白子墨说话呢吗?
跑来打什么岔?
姒雪看了眼白子墨,抿唇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有话就在这里说!”竹颜不假思索的脱口道。
他还没教训完白子墨呢!
就在这里说,没事赶紧走的意思!
姒雪沉了口气,攥着拳头咬着牙问竹颜,“为什么我们家的人要杀玖月?”
此一言,顿时就引起了竹颜和白子墨两个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