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大江右手拇指食指相扣，在唐明远面前弹出，一个玻璃珠大小的气团极速飞了出去，撞在墙面上发出轰的声响。唐明远哪里知道这一个小小的玩意能有这么大的动静，吓得脖子缩了缩，心想合着以为释放干扰波是要说什么秘密，原来是怕这么大的动静被别人听到。

唐明远看着身后的墙面上出现了碗口大小的凹痕，暗自咋喝，这可是防弹加厚的墙啊，现在催的好像面团，再回过头来看韩大江的手，于是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他可得离着这双手远一点。

韩大江笑骂：“放心，天组还没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先例。”

“刚才就是让你直观感受到八部和十众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至于再往上的六道，四御和三清，每一层级只会变得更强，更颠覆你的认知。我可是见过四御出手打爆一座小山的，那威力，啧啧。”

打爆一座小山？唐明远不敢想象，那是人力可以办得到的吗？

“不过六道乃至以上的层级也是气机外露的作为条件下，在这基础上衍生出各种各样的招数，所以八部也可以说是异能的入门层级。”

看见唐明远明悟的点了点头，韩大江忽然正了脸色，沉声道：“既然你已经了解了，那接下来我就该跟你说为什么你们当初学习时没有较你们十众以上的知识。”

“守夜者这一职业的凶险，你们自然深有体会，免不了伤亡的存在，可能昨天还是一起划拳喝酒的队友，今天一个躺在棺材里，一个为他祭奠。而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起先在同一起跑线的人会逐渐产生差距，有的人一辈子一直都在十众的领域泯于众人，而有的则会突破十众的枷锁，接下来去追逐更高层次。这些走在去往更高路上的人才是值得组织尽力去培养，因为走出来的人更坚韧，更明白渴望生存，还更加有天赋，有了这样的人存在，守夜者的实力才更壮大，才足以面对圆月之下的变异怪物。其实，十众说是一个层级，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而像你们之类的守夜者只是被筛选的种子，而筛子就是每一次的任务，为的是筛选出来更优秀，更有天赋的人罢了。”

唐明远一开始就觉得韩大江说的话不对味，当他听到韩大江的最后一句话时，他愣了愣，然后不信也不敢信的打哈哈：“队长，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哪只韩大江依然十分严肃，并郑重回复他：“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每一句都很认真。”

唐明远一时难以接受，还是不信：“怎么可能，加入组织我们都宣示过，我们不抛弃组织，组织也不会抛弃我们。”

“组织没有抛弃你们。”

听了韩大江轻飘飘的一句话，唐明远没来由的一股火气涌上，不由的大声喊道：“说组织没抛弃我们，那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为了捍卫守夜者三个字，多少人牺牲了，多少人死在异乡灵魂没办法回来，你现在跟我说是组织有意为之，什么筛子筛选人？”

“为了选出值得培养的人，守夜者组织从来不怕死人，也不在乎死人。”

唐明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涨红着脸：“那那些英勇就义的人白死了？”

“不，他们的确是为了守护人类而牺牲，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们同时也成为了被选中的人的垫脚石，这一点也不置可否。”

唐明远接受不了这种说辞，可想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难道要说这不公平？可当初的确是他们自愿加入。难道要说欺骗？但守夜者组织明明给了他们身位守夜者的该有的荣耀。

最后唐明远好像没了力气，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唐明远不再言语，脸色刷的一下泛青，整个人失了神，韩大江玩味道：“听到这番话，你有什么想法？”

“我”唐明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思绪有点复杂，他脑袋里浮现的守夜者守则，什么神圣的护卫队，什么人类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坍塌，被揭下了那层裹在外面的鲜亮衣服，没想到暴露出来的是血淋淋残酷真相，这让他如何接受。

“我，我不知道。”

韩大江轻笑：“那你会怎么做？”

“我会……”

唐明远抱着头“我不知道。”

“那还，现在我换一个问题，你当初加入守夜者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唐明远深深的把头埋在桌下，没有回答，只是从桌下传来的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韩大江看不出来他现在什么表情“你现在不回答没关系，我可以等，但等不了太久，希望你回去后能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我期待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