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新民突血压高,当即送入医院,经急救后,人终于转醒。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秘书,不许告诉任何人他生病入院的事情,然后挥退病房众人,“让我一个人休息休息!”
他躺在病床上,静下心回溯前不久生的一些事情。
所有的横线,直线,曲线,把它们关联起来。
他现,所谓的什么“玩花活”“设计别人”,都是赤果果的借口。在双方实力平衡的情况下,某一方提前犯错越轨,就等于打破平衡。甚至于高层无法做出选择时,有人给了一个机会,于是,也就好做决定了。谁犯错,谁出局。高层也许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而郭小洲没犯,熊文涛却突进放错。
在这样的情况下,至少让输家无话可说,冤都无处喊。否则,后续的麻烦大把。
熊新民终于明白,熊郭之争,争得不是什么资源能量,争的是耐心,是坚持,是谁不会犯错,谁犯错更少。
就像两个猎人猎杀猎物一样,躲在山林生草或大树后,谁先隐忍不住,或者先出声响,惊动猎物,谁就失去捕猎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输了怎么办?他和熊文涛都太轻视对手了。
因此,他们没有准备任何反制措施。
而一个成熟的政客,不在于他算无遗策,而在于他有错误就能改,改得越早越好。
他决定放弃,有时候放弃得越早,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小。
于是,他抓起电话,拨通熊文涛的电话。
“什么?放弃?”熊文涛的声音透着不解,甚至是怒火。“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输了。”熊新民一字一句说。
“我输了,现在还没到揭开盖子的时候……”
熊新民打断熊文涛的话,把他的分析耐心的说给他听。
熊文涛在电话里沉默良久,压低声线说:“您很早就对我说过,玩政治,进了这个圈子,就绝对没有抽身退步这种说法。不要妄想在退下去之后还能安然无恙,更不能天真的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善良上。”
“文涛……主动退后,和被动后退完全不一样……”
看着熊文涛铁青的脸,林培辉不知道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件,他惶恐站起身,但又不敢开口说话。
熊文涛的手紧紧拽着话筒,他想起黄玉婉嘲讽的嘴脸,想到甘子怡,想到郭小洲将来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的身体出微微颤抖,几乎怒吼着说:“我决不后退!我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说完,熊文涛“啪”地压了电话。
林培辉这才小心翼翼说:“老板,别生气……”
熊文涛的眼睛倏然射向林培辉,目光里蓄满了怒火,”滚!给我滚!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