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桂很突兀的离开了学校,离开了班级,甚至没有任何道别仪式。最令同学们奇怪的是,谁也不知道段桂为什么离开?
甚至段桂邻县的一个同学也不知道。他敢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石新县出了问题。
而且同学们问一几个老师,老师们也表示不知情。
班主任老师王义之是知情人,但他却不能说也不会说。他只是在班级宣布,由万伟强接替班长职业,同时告诫所有学员,在学习期间,不得出入任何娱乐场所。
所有的同学中,唯有雷万里和焦区心中有数。
雷万里是根据郭小洲提前说过的“断言”,以及段桂后来的结局,大概能猜测到郭小洲在其中的“作用”。
焦区则在段桂被“偷偷”除名后,马上找到郭小洲问话。
郭小洲并没有隐瞒,简单的把“设计”段桂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中忽略了颜婕“配合“的桥段。
焦区哈哈大笑,“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他责怪郭小洲,“你上走廊堵他时,应该喊上我,让我也给他上上课才真正的愉悦啊!”
郭小洲委屈道:“我是真不知道段桂会在第二节课回来,只是下意识的去走廊口……”
焦区拍了拍郭小洲肩膀,“不说了,你也算替我报了仇,我欠你一份人情。下午一起喝几杯庆祝庆祝先……”
郭小洲笑着说,“今天算我的,你的欠着。我正好约了雷万里,晚上一起。”
焦区点点头,“老雷这人不错。”
对于面前这个外表普通之极,气场不显但高傲入骨的男人,郭小洲其实很想盘盘他的底,但一想到交朋友何必在乎对方的身份,处的舒服,有共同语言就足够幸运。顿时也就释然。
焦区欣赏郭小洲也是基于双方又许多共同点,但其中最令他欣赏飞的,就是郭小洲从来不探究他的身份背景。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是极为排斥的。从小到大,从学生到老师,都一直仰慕并畏惧他的背景,以至于他很少有能坦露心扉的朋友。
好不容易遇到了郭小洲,郭小洲不问,他反倒心底痒痒的,屡次暗示他的背景不简单,比如,他曾经轻描淡写的说,熊文涛和他的家族并不能一手遮天等等。
要知道,普通的小地方官员根本不会知道熊文涛是谁,更别提他联姻后的巨无霸家族。这种家族秘闻只在高端政治圈流传。
郭小洲眼眸里流露过疑惑,但他却没有下问。这无疑令焦区暗暗赞叹。
其实除了焦区,班上还有个同学令郭小洲更加疑惑。这个学生就是华光雄。对于这个在班上比较有号召力地方同学,郭小洲一直觉得他亲近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不过是在报名时偶然相遇,说了几句话,结果华光雄殷勤地邀请他去他的宿舍,甚至不惜把里间的两个床铺让出来。
而且在一起住宿和学习期间,这个男人明显地有些讨好他……可是,自己又不是什么有大背景的政治新星,值得华光雄这样有地方底蕴的强势人物极力交结。
他有时甚至怀疑,华光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癖好’?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种可能。华光雄没有表现出任何潜在的另类“风姿”。
郭小洲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对方对他的“看中”,不过他倒是不反感和华光雄交朋友。站在任何角度来看,华光雄都算优秀之选。
不过,郭小洲决定今天打破这个疑团,下午他请了寝室的三个室友,雷万里、华光雄、藤发喜,以及焦区四人。
宴请地点就在党校饭店。
党校饭店就在党校大门的侧面,一家由党校内部食堂员工承包的饭店。
饭店不大,楼上楼下加起来,不超过八张台子。以前据说生意一般,但自从中青班的“禁娱令”出台后,许多学生便把宴请地点选在这里。
下午下了课,大家先回到宿舍洗把脸休息半小时,五点二十五个人先后来到酒店二楼的一间包厢。
藤发喜从他的车上抱来两坛三斤装的汾酒原浆,华光雄亦提了四瓶水井坊,雷万里一见这架势,嚷嚷道:“你们俩这是要把我们全体灌醉的节奏啊!五个人喝十斤酒?”
华光雄摊手道:“我如果知道藤发喜要带酒来,我就空着手来了。”
藤发喜笑着说,“全部喝完不可能。大家自选,想喝什么酒都行?”
“这牛皮可有点大,你的座驾毕竟不是酒库,什么酒都有?”雷万里较真道。
藤发喜还没说话,华光雄就替他回答,“老雷你输定了,藤委员就是一辆移动酒库,他要什么酒,只需一个电话,自然有煤老板替他送来。”
“xx年份的xx酒也有?”焦区忽然报了个酒名。
全桌人都哑口无言。
焦区说的这种酒,在坐的只是有所耳闻,谁都没资格喝过。前不久有条关于这种酒的新闻,说某个乒乓球老牌世界冠军,酒厂几十年前送了他两瓶酒。一瓶当年开了瓶,还有一瓶珍藏了三十年,华夏足球世界杯出线那年,这位冠军一高兴,说要开瓶庆祝。
酒厂老总闻讯亲自带原浆到他家勾兑。这条新闻隔天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
藤发喜为人热情但微有些势利,同寝室中,他最追捧华光雄,其次是雷万里,对郭小洲他也算可以,毕竟,郭同学正在担任西海热点地区的党委一把手,虽然被压制得比较惨。
而焦区这个人在班上一来不合群,不活跃,而且貌似很高傲。藤发喜抬杠道:“你喝过?”
焦区淡淡一笑,“只是听说过。”其实他家里就珍藏了两瓶。
焦区不接战,藤发喜也没处使力,笑了笑举杯,“大家一起干一杯。”
接下来皆大欢喜。
一场酒都喝得尽兴。
散场后,郭小洲刻意和华光雄落在最后,低声问,“华哥,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华光雄笑了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