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送卡的插曲,郭小洲还会陪他们喝几杯。但开局令人反感,他就拿明天要开学的事情打扯,婉拒不喝。
易凡可能被霍浩方三人一直吹捧得有些飘飘然,他还劝了郭小洲几句,说喝一两杯酒不会影响明天的上课。
易凡以前的确在青山有工程,但那都是罗治国和单彪的工程,他只是个高级打工仔,当然,罗治国许诺三年后给他一定的配股。
在青山做工程时,霍浩方等人其实是看不起易凡的,朋友,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称呼。否则,当天易凡介绍郭小洲给朱炎认识时,朱炎开始连香烟都的没有掏出来。
饭局要结束前,坐在郭小洲左边的粟航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公开递给郭小洲,笑着说,“这是您要的录音文件。”
郭小洲眸子里顿时冒出怒火,这群人什么玩意,完全不按规矩办事,约定的话都是废纸,太t随意了!像这样做生意,能走远?难怪上次使出偷偷录音的下作手段。看来他要考虑以后少和这种不真诚的人来往。商人逐利,但该讲的规矩要守。
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对方很明显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同时也是对他的不信任。
如果按约定,他派人私下拿走音频文件,将来音频如果曝光,朗天的三个人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们当着易凡的面交给郭小洲,那么以后出了事情,朗天固然有责任,但也是小责任,真正应该为此负责的是郭小洲。
郭小洲看着音频文件,半分钟没有说话,只是一张脸越来越冷。
霍浩方脸色一变,连连陪笑解释,“我们顺便送过来,免得郭书记还要跑一趟……”
郭小洲拿起餐巾纸擦拭着嘴巴,掏出皮夹子,扔出一叠纸币,起身,谁也不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
“郭书记……”
“郭书记!”
“郭哥?这是……”易凡有些莫名其妙地追了出去。
朱炎也拔腿欲追,霍浩方叹息着摇手,“不用了,他不会回来的……”
粟航不怎么服气地拿起u盘,“他反应越大,证明心中越是有鬼,霍哥,我不赞成把音频文件交给他,否则,我们等于一个大把柄被他捏死……”
霍浩方却神情痛苦地揉了揉额头,“也许,我们真做错了……不该过于算计……现在是真是把事情搞复杂搞麻烦了……”
朱炎瞪着粟航,“你出的馊主意,我们在外边混,首先要讲个信用。现在怎么办,朝公子那边发飙,你去收拾?”
粟航也有些慌了,他不怵郭小洲,但却怕朝水平怕得要死。
追出来门的易凡一直在劝说郭小洲,说他们没有恶意什么的……
郭小洲毫不理睬,自顾自上车,易凡却不死心地敲击着车玻璃,“郭书记,郭哥!郭哥……”
郭小洲听到郭哥两字,摇下车窗,轻声道:“你到现在不知道错在哪儿?打电话去请教罗总吧。”说完,猛地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易凡是越想越郁闷,本来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了想,给罗治国打去电话,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一遍。
罗治国在电话里沉默良久,叹气道:“我问你,如果郭小洲是省委书记,你会不会擅自替他做主?”
易凡摇头,“不会,但我们是朋友啊……”
“好,我再问你,你有个省委书记的朋友,你敢不敢不经同意替他做主?”
易凡:“……”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首先是彼此尊重。除非你们的关系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份上,这个人如果换作单彪,就说得过去,是你,就是你不懂得尊重朋友。”
“罗总,我……没想这么多……”易凡委屈道。
“错了,不是你没想,是你看轻了郭小洲,所以不会去想,换个身份再高点的,市委书记,你会不会想?”
易凡脸色数变,“可是后来他推桌而走……”
罗治国笑了笑,“你记得你当初说曾经打算走体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您说我没有这个天赋。”
“看问题,不能看表象。一个录音文件,当面给有当面给的含义,私下由中间人转交的含义又不相同,它们三人摆明了是得了便宜想卖乖,一是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和后果,另外,就是不相信郭小洲的保证。它们拉上你,就是表演给你看的……”
“我擦……这三个孙子,把我当猴耍呐!”易凡终于明白了“内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虚心请教,“罗总,我这下算是把郭书记得罪狠了,他还会怀疑我和他们串通一气……”
罗治国说,“他是做大事的人,心胸没你想的那么小。找个机会,给他好好赔礼道歉,一定要尊重他,不管你是什么总,将来事业发展多大。至于朗天这三个人的事情,你暂时别参合了……”
易凡连连说“好!”苍白的脸上渐渐的又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