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谢富丽静静地伏在郭小洲怀里,双手抚摸着他的额头、面颊,脸露母性般圣洁的光辉。
显然,这场“激情”绽放对她来说是次要的,就算她没有获得满足和愉悦,只要他满足了她一样会很开心。
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要见他打算,心里早就安排了无数次。但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一个地市级的女市长幽会情人,真不是件容易和简单的事情。得有足够的勇气和谨慎,要讲一点策略,还要祈祷别遇上突发件和坏运气。
以前在广汉,她和孙德坤之间是被动的一种关系。而且,顾虑也不在她身上,该考虑风险的是姓孙的。她从来没做过多的考虑。他要见她,可以很光面堂皇地把她喊来办公室“谈工作”,可以在戒备森严的隐秘地彰显他男姓的雄姿。
但此一时彼一时,且不说她现在如日中天,西海全省只有十四个地级市,十四名正职市长,她就是十四人之一,算上市委书记,也只有二十八人,再加上省城武江的书记市长,这三十个人居于西海官场金字塔之端,手握重权。
而且她和郭小洲的工作并不对口,没有“正大光明”见面的机会。
所以,她珍惜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每一分钟,每一秒……
对郭小洲而言,她能如此勇敢的投入,已经不能用“胆大包天和冲动”来形容了。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犹如游走在悬崖之巅,稍不留心,两人都会跌入万丈深渊。
“小洲,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郭小洲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胸前,“生吧,你打算要几个?”
“一个就满足了!”
郭小洲忽然听出她声音里的认真劲,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像是很认真……他仰头看着她的脸,“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谢富丽回避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一直在想,女人的一生究竟要追求什么?男人的人生追求的是事业的成功,女人最终追求的幸福是相夫教子,我这辈子……”
郭小洲看着她眼眸里流露出的那一抹哀凄,心中不由一颤。他脱口而出,“好!咱们生一个。”
“小洲!你没骗我……”谢富丽惊颤着抬眸凝视着他。
郭小洲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认真而温柔道:“我是认真的。”
谢富丽顿时浑身都有了动力,她“腾”地坐起来,激动得脸颊发红,“我幻想过无数次,要个咱们俩的孩子,我就是没有勇气告诉你。你放心,生孩子的善后,我会想办法,一定稳稳妥妥……”
郭小洲点点头,这个成熟美丽的女人在工作上雷厉风行,拥有男子的胆识与魄力,在青山官场,普通男性官员不敢正视她,连钱汉都开始忌惮她,但在他面前却从不失女人的温柔与美丽,一直都是那么的包容他。都说被岁月沉淀后的女人更美丽,对谢富丽来说,其实是一种人生阅历的折射,是经过身心修炼之后的一种呈现,一种返璞归真。
但是两人都知道,话虽这么说,但实现起来却非常艰难,一个未婚女市长,有什么办法瞒过怀胎十月?即便是请假两天,也要向市委书记请假,超过两天的假期,甚至要省里批核,还不用说,大肚出怀,坐月子,哺乳期……
谢富丽处在惊喜和憧憬之中,她如一个初婚的女孩一样,嘴里说着毫无逻辑的一些呓语,问郭小洲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将来要起个什么名字,怎么规划教育他等等。
直到方恒的电话打了进来,说他刚送走省市领导,让郭小洲去一个休闲山庄见面。
郭小洲放下电话,起身穿衣,把方恒要见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富丽很快恢复了她女市长和情人的双重角色,一边侍候他穿衣,一边谈到陈塔撤镇建区的事情。
她承认,这个事情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撤镇建区是由钱汉和关立华暗中捣鼓出来的,事先没有透出半点风声,直到方案板上钉钉了,才在今天告诉她。
按规程,涉及到行政区域的撤并,她这个市长不点头,或者不通过常委会,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钱汉使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通过陈塔镇在经济走廊概念区中的重要位置,直接找省长丁毅提出这一索求。而丁毅正在寻找顺武广走廊的第一个突破口,这个撤镇建区的申请无疑正中下怀。
以至于把谢富丽和方恒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谢富丽倒并不认为是什么坏事。首先,新建的陈塔管理区,将直接归青山市政府管辖,她以前要过问陈塔镇的事情,必须通过方恒或者黄港县一方,但以后,她可以直接干预陈塔管理区,这也意味着,她和郭小洲的接触将变得光明正大的频繁起来。
陈塔管理区书记的位置无疑已经无法动摇,但她却有信心帮郭小洲拿下管理区主任的位置。即便是站在体制内的角度,她如其去大动干戈帮郭小洲争夺区委书记的位置,还不如和钱汉做个交易,陈塔管理区书记的位置我认了,你也得认可郭小洲区主任的位置。双方各得其所。这也是体制内的法则之一,不争,各取,得平衡。
郭小洲笑着说,“我真不担心失去管理区主任的位置。”他没有告诉她静一道人给他的批注,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本身就违背了党员唯物求实的理念。
当然,用静一道人的话说,玄学是否起作用,首先要看它产生的后果。而玄学,之所以为学,是因为它提供的只是一个参考,并非强制性或者精神暗示如何去做,而且玄学认为,命运并不是注定不可改变的。关键看你努力多少投入多少。所有的机会都在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