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浩忽然瞥向屠少,淡淡问,“这位关衙内是你朋友?”
屠少表情尴尬道:“算不上朋友,只是认识……呵呵!”
关盛张大嘴巴……麻痹前不久还勾肩搭背说好兄弟一辈子?
姚浩摇了摇头,叹息着对关盛道:“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搬来的靠山?”
关盛和屠少一起低头。
关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屠少在这两位面前,那个恭敬样,足以证明这两位的背景有多么强大。
跪的人还跪在当场,屠少忽然看了姚浩和付江涛一眼,陡然大怒,“关盛你麻痹的,还不解下两位哥哥的手铐?胆子大得没谱了?不想活了?”
姚浩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马屁拍到羊腿上,屠少讪讪笑了笑,不敢再开口。
这时,门外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县委书记带着他的秘书匆匆走了进来。
关立华一进门,眼神首先落在一群武警战士的身上,接着冷冷瞥了瞥顾北,笑着朝县武警中队中队长走去,远远伸手,“汪队,没想到还惊动了武警。”
他看见武警的瞬间,身上流了一片冷汗。
他是县委书记,但他却无权调动县武警中队。按程序,只有武警总队和公安厅厅长有权调动武警。
这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捅到了省里。县市已经捂不住了。
汪队长含笑着和他握手,“配合当地工作,是我们驻地武警义不容辞的责任。”
“同志们辛苦了!”关立华摇了摇他的手,目光在姚浩和付江涛脸上一转,除了屠少几人和跪地青年,在场的年轻人几乎全部都带上手铐。
区别是,普明和他的队员全部蹲地抱头,只有姚浩付江涛和关立华带着手铐站着。
关立华狠狠地瞪了姚浩和付江涛一眼,走到关盛面前,抬掌猛扇,“啪”地一声脆响,“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不要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看看,终于尝到苦头了吧。”
关盛猝不及防之下,一记毫不留手的耳光把他摔了个趔趄,半边立即红肿起来。和疼痛感相比,关盛心中更多都是不安和恐慌。
从小到大,他的确挨过父亲的打。但在他的记忆力,自打五岁后,关立华就没有动过他半根指甲。哪怕他高中时把校长女儿的肚子搞大,哪怕他参加工作后把一名外地商人逼得跳楼自残,关立华都没有对他动过手。
很显然,这次的问题严重到关立华也失去了控制的程度。
顾北明显感觉到关书记对他的冷漠和愤怒。但他依然保持身份,主动问好,“关书记。”
关立华看都不看他,淡淡道:“顾局长,你的工作很敬业,我们都要向你学习。”这话带着严重的不满和威胁。意思是你今天不留任何情面铐我的儿子,你家亲戚若遇到我手上,我一样秉公办理,绝不留情。
顾北一笑,刚要开口,付江涛嘲讽道:“居然还在装逼。”
姚浩说,“人家是县处级大官撒,装逼是他的权利。”
关立华脸色铁青,质问顾北道:“这种人渣还留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你儿子才是人渣。”姚浩毫不客气道。
“你……”关立华盛怒之下,忽然看到他儿子的表情有些惶恐,而且顾北居然没出面帮腔,他是官场上的老狐狸,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明知道他是县委书记,还敢挑衅?除了真有大背景的人,就是傻子。
他沉着脸瞪着顾北,“顾局长,你是不是给我介绍下你犯人的身份。”
顾北淡淡一笑,“关书记,他们不是犯人,是武江过来的投资商。”
关立华指着他们的手铐,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浩挑眉,“您得问您家的公子。”
关立华的目光转向关盛,“怎么回事?”
关盛欲言又止道:“综治办抓错了人……”
关立华眉头一跳,立刻对顾北道:“既然抓错了人,还不给他们解除手铐?”
顾北平静道:“他们要求见到您才决定是不是解除手铐。”
“什么意思?”关立华凭借多年的阅历和经验,立刻意识到不妙。
付江涛道:“养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给我们上的手铐,我们需要看他父亲的态度。如果态度不能让我们满意,我们就不会客气。”
关立华从没见过在他面前依然能保持强大气场的年轻人,他低声问顾北,“他们是什么人?”
顾北指着姚浩道:“姚浩,长港水上娱乐度假村的投资商,父亲是我省的姚副省长。”
关立华瞳孔猛缩,关盛也骇然瞪大眼睛看向姚浩。
顾北继续介绍,“付江涛,也是长港项目的股东之一,父亲是我省公安厅付厅长。”
关立华如同掉入冰窟一般,他死死望着浑身颤抖的关盛,眼眸中露出绝望之色。人家不解手铐,摆明了不想放过关盛,而且关盛还有损坏公共设施的严重罪行。
这次,不仅儿子保不住,连他都有危险。
怎么办?
他无奈中毅然选择了壮士断腕,表情严肃地对顾北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管涉及到谁,都要秉公执法。顾局,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请求你,立刻把这个畜生带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