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陆晚风邀请杨姹来宋敛明的家中做客。她已搬来宋敛明的家中一月有余。这些日子,虽不似与梁伯安一般缠绵,倒也过得温馨。
有的夜里,陆晚风走到楼下,看到宋敛明家的灯亮着,竟也感到一丝暖意。
而梁伯安,她已经习惯,让他如同她手腕的伤疤一般,丑陋的安静的匍匐在那里。她不能去触碰,也不能想起。只能学着忘记。怕哪天想起,伤口就会隐隐作痛。
“宋敛明是个好男人吧,”杨姹拿着勺子,使劲戳陆晚风的胳膊。
陆晚风咯咯笑起来,“那当然,我的眼光总不会错。”
宋敛明在厨房里听见她们打闹,探出头来。看到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悄悄话,顿觉,时光最好慢点走,最好能一直这样温柔。
“只是,梁伯安你真的不管了吗?”杨姹伏在陆晚风的肩头,小声的问。
“谁还没有过旧爱,杨姹,他已不需要我。”
“我总觉得,梁伯安在忍耐着。”杨姹的眼神有些闪烁。
“是啊,他忍耐着不来羞辱我。”这一个月,梁伯安的确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晚风,梁伯安也活的不易。cy被召回总部后,梁伯安都睡在了办公室里。”
睡在办公室里?陆晚风不屑的笑笑,把她赶出来,自己却不回家了。
“世事总难料。杨姹,他活的艰辛或是快活,已经与我无关。”嘴上这样说着,拿着叉子的手却猛地沉下去。她怕他把自己熬成了钢铁人,年纪轻轻,带一身的病。
嘴上说着不爱,心却永远朝向他。
呵,自己竟这般贱骨头。陆晚风有时恨不得,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好让自己认清现实。梁伯安负了她,她如今能做的,只能是不去负宋敛明。
“不过,我们洋森最近有意向文艺界发展,会有一批收购项目。上海的几个艺术公司,我们都已经做过了初步调研。”杨姹轻描淡写的说。
“噢?”这话,正好被端着汤过来的宋敛明听到,“这我也有所耳闻,听一个文化传媒公司的朋友说起过,最终敲定了吗?”
“还没有。梁伯安……额,我们梁总不太满意。”杨姹意识到自己提到了梁伯安,吐吐舌头,埋头喝汤去了。
只不过是饭桌上的一句闲话罢了。谁都没有听进心里。但隔天的周一,一大清早,宋敛明便收到了董事会发来的洋森集团的收购计划书。
总与他脱不了干系。宋敛明把文件一放,陷入了沉思。如若是情敌,大可光明正大的竞争。可梁伯安已经订婚,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晚陆晚风家里发了水,他风尘仆仆的赶过去,只在门厅与梁伯安寥寥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