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的人要想找到吞蛇军的话,或许很难,觉得来无影去无踪,但对于林封谨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尤其吞蛇军还是骑兵,一人三马的骑兵,人可以不吃饭,战马要是没有足够的草料豆子鸡蛋供应,那就会直接掉膘拉稀瘫倒罢工直到最后死掉。
所以,吕羽的吞蛇军的背后,实际上有一个庞大的后勤供应体系在顽强的支撑着,并且吞蛇军有多少个人外加多少匹马,那么这个后勤体系当中的人手就要足足翻三倍才能将这件事做得更好。
这么一个庞大的后勤体系,吕羽当然是需要干吏和能吏来进行支撑,并且还是要对自己忠诚的人,所以林封谨并不难在里面安排人手进去。眼下的问题是,叛变的横波将军田武推进得太快,而他所过之处,也是将当地的情报系统和官吏系统彻底连根拔起,哪怕是林封谨借助商道埋下来的秘线也是遭受到了池鱼之殃,林封谨能得到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啊。
一念及此,林封谨心中又是有些焦躁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将面前的一条烤羊腿一扫而光,然后唤人进来道:
“有什么消息吗?”
很快的,便有随从前来禀报道:
“西戎人已经是确定是前来洗劫的,他们并没有强攻州城,府城的意思,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平日疏于打理防务的县城被攻破了,民间更是十分凄惨。”
“有谣言说邺都已经是被攻破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还有人说国君似乎一直没有现过身。”
“有一批下午才到的商人说,琉东县那边就没有下雨了,虽然路还是很糟。”
林封谨听了这几名随从的话以后点了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去传我的命令把,就说那边就依照我的方案行事,慢慢来,分头入关,要以保存自身的战力为优先,一群不能上阵作战的人我拿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就不在这里歇息了,你们给我准备些干饼牛肉,还有两袋酒水,我连夜走琉东县那边的路过去,到了以后会联系当地的人的。”
对于林封谨的决断,这些人都是躬身称是,于是很快的,林封谨便是戴着一个大斗笠,披着油纸布大步迈入到了大雨当中,因为路面泥泞湿滑,带马反而走得更慢,一脚一脚的踩入泥水马匹跑不起来,更是容易烂蹄,所以林封谨干脆就是独自而行还来得爽利一些,他施展孑孓身法的话,赶到那边琉东县也就只需要半夜而已,到了那边没有下雨,再雇一辆马车继续西行,路上就能睡觉了,这样的话,能最大限度的节省自己的时间。
当林封谨走到了距离琉东县还有二十里的地方的时候,雨水便是停了,不过在这里他已经遇到了大量逃难的难民,这些难民都拥挤在了一个村子的土地庙里面,而当地的民风剽悍,则是组织起来了壮丁,拿着棍棒刀叉,不准这些难民入村,有人想要进去讨口热水喝的,都是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
林封谨此时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只能找了个看起来机灵些的难民到旁边,塞给他一个面饼探听相关的消息,不过这难民说得也是很模糊笼统的,他自己都完全没有见到对面杀过来的兵马,只是听着旁边的乡亲们都在恐惧的逃难,他也只是在随波逐流而已。
于是林封谨的面饼也只能多换了一个有用的消息,那就是不要雇马车朝着西走,否则的话,难民也是灾民,这些人正因为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变得无所畏惧,他们饿得发绿的眼睛里面看到的不是马,而是一碗可以暖身体填饱肚皮的肉汤,看到的车则是上好的柴火-------而林封谨不认为自己有办法能说服他们,因为就连历代庞大的王朝,最后往往都是坍塌在了这些灾民难民的手中,何况是一辆区区的马车?
林封谨一个人,面对千万涌来的灾民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抱头鼠窜而已,他总不能为了一辆马车就拿出世界的尽头来大开杀戒------人总是有底线的,所以林封谨只能改变计划了,既然没有办法在雇来的马车里面睡觉,那就只能找一张床好好睡一觉了。
幸好这里有个村子,而村民没有失控,没有失控则是意味着林封谨携带的金银可以派上用场了。
因此片刻之后,林封谨便是舒舒服服的用热水烫着脚,闭着眼睛靠在了褥子上,褥子虽然是旧的,却刚刚洗过,散发着被太阳晒过的清新皂荚味道,因此他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并且还发出来了很不雅的鼾声,听这鼾声就知道他睡得十分香甜。
而在林封谨借宿的柴房上面,一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红蜻蜓停落了下来,默默的注视着周围的黑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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