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跟了我很久的人,寻常也都规矩守礼,要不然,我也不会单单点了你们随侍。虽然在家里时已经叮嘱了许多,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这里不比庄子上,也不比怀恩园,这里是王爷的常住之地!所以你们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平时给我关住耳朵,闭紧嘴巴,闲事莫论,旁事不管,只把各人分派的事做好,其余时间就待在自己屋里做做针线,哪怕你躺在床上睡懒觉都使得,就是不要到处乱窜,不要随便乱说话,不要扯是非,若被我发现一个,立刻打死!到时可别说你是家生子,有几辈子的体面,犯了王府的忌讳,坏了王府的规矩,什么体面都是瞎的。”
一众仆从战战兢兢地跪下应诺,萧夫人让她们站到一边,随即指着银枝和喜鹊怒喝:“你们两个,给我跪下!”
“夫人”,两人大惊,这是怎么了,怎么训着训着训到她们头上去啦?
萧夫人并非刻薄主子,对身边的丫环尤为爱护,大概因为这些人跟她的宝贝女儿差不多的年纪,引动了她的慈爱之心。银枝和喜鹊又是大丫环,原来在自己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被夫人当众训斥过?声音中不觉带了几分委屈,眼里浮起泪雾。
却听萧夫人冷冷地问:“刚进门时,你们俩嘴里都说的是什么?”
“奴婢没说什么呀”,两个丫头相顾茫然。
“春枝,你当时也在屋里,你告诉大家,她们俩都说了什么?”
春枝同样一头雾水,在夫人的瞪视下,只得把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银枝姐姐说,炕还是热的,怎么就烧上了;喜鹊姐姐摸着床脚,说炕是新盘的……”
等春枝说完,萧夫人才用严厉的口吻下判词:“王爷体恤我年长孱弱,特意早早烧了炕,好让我这孤寡客居之人感觉温暖,你们两个不知感激,反而怪腔怪调,不仅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盛情,也显得我们萧家的下人缺乏管教。如今想来,都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了,纵得你们无法无天,这样好赖不分、高低不知的丫头留着只是祸害,还是撵出去干净!”
“夫人,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婢这回吧。”
“求夫人开恩,奴婢真的知错了,您怎么罚都行,就是别赶奴婢走啊。”
两个丫头涕泪横流,磕头磕得蹦蹦响,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有人通报,说王妃朝这边走过来了。
萧夫人只得暂且放下此事,把女儿搀进屋里,容悦摸了摸被褥的厚度,又试了试枕头的弹性,嘴里含着歉意道:“我让春痕她们盯着弄的,自己一直不得空。姜侧妃娘家来人了,现在就在府里,她亲娘恰巧病了,姜侧妃要守着她亲娘,她大娘、大姐还有几个堂婶堂妹就只得我和庾姐姐陪着,累了一上午,吃过中饭才回来。”
萧夫人急了:“姜侧妃的娘家人,要你去陪什么?来的时候打个照面就行了,最多走的时候多送些议程,平时你管她!她对你又不好,要我说,搞不好她娘故意装病,好逼着你去陪客,你这身子,可累不起。”
容悦笑着说:“那倒不至于,您放心,我没那么傻的。今天会过去,是因为有新客人,就是她大姐,从皖城来的远客,她在云都有宅子,晚上不会留宿。”
“姜侧妃的大姐,是颐慧郡主?”
“是啊,就是她。”
姜颐出嫁一年有余,住在皖城夏府老宅的日子并不多,每次滞留云都,就一遍遍地往王府跑,她的心事容悦都明白,可这样,又有何益?
看着像个聪明人,其实办的都是糊涂事,她这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纯粹两边不讨好。看夏御的样子,对她非常不满,两人才新婚就相敬如冰;穆远只会越来越厌烦。
容悦没把她当对手,萧夫人却有些不放心:“她跟王爷一起长大的,这青梅竹马的情份……”
“没事,我心里有数。”
看萧夫人脸上露出笑意,两个丫头赶紧爬过来哀求,容悦本就是为她们来的,出言帮着说情,最后改为罚去半年月例,记下二十大板,以后务必谨言慎行,若有再犯,决不宽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