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黄氏和其他人也很好奇的样子。倒是白毓飞神情平静,果然白敬远这次没有选错人。</p>
“都散了吧。”白敬远发话,把各人的小心思都灭了。</p>
到了大书房,白敬远坐上主位,白世林一边作陪,春荼蘼和白毓秀都站在下面。白毓秀自从出了上回的海难人命案后,据说一直很老实,成天在屋子里读书写字,都不出门。白敬远和白世林对此非常安慰,不知听了下面的事,能不能承受得住。可是,这件事不能不揭。</p>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敬远问。</p>
看到宝贝外孙女严肃的脸色,又似乎不经意的瞄向自己的嫡长孙,白敬远心中似有所感。</p>
“祖父,二伯,我想让你们见一个人。”说着,走到门外,对守着的白卫道,“麻烦卫叔把我的丫鬟叫进来。”这个时候,小凤和过儿应该已经带着人,在外头等着了。</p>
白卫没说话,但半弯下身子,表示对公主殿下及相爷掌上明珠的恭敬,随后出了院门,很快把人领了进来。</p>
一行共四人:小凤、过儿、一刀,还有一个身材比较高的男人,头上蒙着黑布袋。</p>
进了屋,一刀在那人的膝弯处一顶,那人就立即跪在了白敬远的面前。接着,一刀拉开黑布袋子,露出一张非常英俊的、有西域人特征的脸来。只是,三十来岁年纪,已人到中年。</p>
白毓秀倒抽一口凉气。</p>
房间内太安静了,于是这声抽气就非常明显。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白毓秀身上。</p>
“你认识这个人?”白世林皱眉问。因为是长年扑克脸,看起来很有些威严。</p>
白毓秀面无血色,极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忽然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抓起那英俊西域中年男的衣领,大叫道,“拓拔!原来你没死!可是,你害死我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跟你拼了,大家谁也不用活!”</p>
这话,听起来像是悲愤的控诉,但在座的有谁听不出来?他是说,如果拓拔敢乱说话,他活不了,拓拔也一样,大家捆在一起死吧!</p>
春荼蘼不说话,只冷眼旁观。白敬远看到外孙女的神情,心又是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p>
“祖父、父亲!”白毓秀转过身,跪倒在地,“这个人,就是大公主府上的管事拓拔。后来大公主给了他放奴文书,他就和罗斐然骗我插手了杜罗两家的海事生意。年前,正是为此,咱们安国公府差点都搭进去。我追悔莫及,是咱们白家的罪人。我以为他死了,既然没有,其中定然有诈。请祖父和父亲成全,把他交与我,让我审审他到底是怎么骗的我!”</p>
不得不说,白毓秀反应很快。</p>
见到拓拔,他知道死死抵赖没有用,就先是用言语吓唬住对方,而后做出痛悔的样子,想把人带走,然后再想办法。</p>
这样做能行吗?他应该也拿不准,但好歹有一线生机。</p>
“六丫头,你怎么拿到的这个人。”白敬远缓缓的问。</p>
“人在财在,人死财亡。”春荼蘼神色淡然,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自然,是跟大批的金银珠宝在一起,找到的这个人。”</p>
“你说什么?”白世林情不自禁的前倾身子。</p>
白毓秀的脸,更白了,连嘴唇也失了颜色。翩翩佳公子,此时似透明一般,异常脆弱。</p>
“拓拔大管事,你怎么说?”春荼蘼没有正面回答白世林,而是转而问道。</p>
“财物已经被找到,也带回了长安。”拓拔并没有被堵上嘴,之前一言不发,此时因为绝望,反而平静了,目光落在白毓秀身上,“大公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春六小姐说得对,铁证如山,再抵赖,实在不是男人所为。您的计谋高妙,却在春六小姐面前,败了。”</p>
咣当一声,白世林桌边的茶盏落在了地上。白世林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一时之间,完全失了主张。倒是白敬远,因为太了解外孙女了,所以略有了些思想准备。他早在春荼蘼来的第一天,白毓秀当着众人的面下绊子时,就对自己嫡长孙失望了。后来有了些改观,现在只不过是再失望一次罢了。</p>
“世林,稍安勿躁。”他慈和的拍拍二儿子的手,“再差,也不会如何。荼蘼既然把人带到咱们爷俩的面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p>
白世林只感觉心上像压着一座山,连呼吸都困难。父亲温暖的手,终于让他喘出一口气来。</p>
“荼蘼,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公主府管事,又哪里来的财物?”他闭了闭眼睛,问。</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