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的唇软软的, 黎零美滋滋地亲完，对上路栀幽幽的目光。</p>

路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黎零冲他眨眨眼。</p>

又贴着他脸庞轻蹭，语气软乎乎的：“喜欢学长！”</p>

路栀：“……”</p>

他小声嘟囔：“才不喜欢你呢。”</p>

话虽然这么说, 他还是由着黎零黏着自己撒娇，又轻轻戳了他一下。</p>

黎零笑眯眯地搂住自己学长，心想学长才不会不喜欢我，学长最喜欢我了。</p>

又亲亲学长。</p>

路栀一声不吭，只是往黎零怀里埋了埋, 揪住他的衣角。</p>

过了几秒, 黎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学长！”</p>

路栀懒洋洋地不想抬眼：“唔？”</p>

黎零盯着他：“学长刚刚故意装睡骗我！”</p>

路栀：“……”</p>

路栀：“才没有呢。”</p>

他的声音小小的, 黎零闻言微微眯起眼眸, 凑近路栀，抵住他的额角。</p>

一眨不眨, 就是这么盯着他。</p>

路栀：“……”</p>

他捂住黎零眼睛。</p>

黎零当即大声叭叭：“学长就是装睡骗我！我不高兴了, 我要闹了！”</p>

路栀：“？”</p>

他道：“就算我装睡, 你也亲到我了！”</p>

“还亲了两下！”</p>

黎零想想也是。</p>

但还是眉眼弯弯，笑得像只摇尾巴的狐狸：“我不管，我就是要欺负学长，谁让学长平时总是欺负我！”</p>

路栀：“？？”</p>

他哪里欺负过这只学弟。</p>

都是这只坏坏的学弟故意占他便宜！</p>

于是拍了一下黎零脑袋。</p>

黎零拉过路栀的手, 含笑在他指尖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p>

指尖微痒，如落下轻柔的羽毛。路栀一声不吭地别过视线, 又把额头往黎零肩上一抵：“我要睡觉了。”</p>

黎零：学长害羞了。</p>

好可爱。</p>

他亲昵地搂住路栀，贴着他耳边轻笑道：“学长睡吧, 有我在呢。”</p>

路栀：“唔。”</p>

他听到这话，安安心心地窝在黎零臂弯间，阖上了眼。</p>

鼻息间缭绕着冰凉凉的气息，有这样的气息在身边, 路栀总是很容易入眠。</p>

只是这一夜例外。</p>

——片刻之后，路栀睁开眼睛，直视前方。</p>

他所处的位置不再是医院，而是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间。</p>

黑暗无垠，没有边际，路栀踏前一步，脚下仿佛虚空，又如同实地。</p>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p>

忽然出现在这里，路栀的脸上并不见惊慌，而是微微挑起眉头，观察四周。</p>

——意识到黎零不在他身边后，他墨黑色的眼眸才浮出冷意。</p>

路栀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步入前方的黑暗之中，寻找黎零的身影。</p>

只是，黑暗无边无际，无限向前蔓延，路栀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恐怕根本无法触及尽头，于是他停步，拔出腰间短剑。</p>

短剑锋芒毕露，剑光凌厉斩落，割开黑暗。</p>

一瞬间，路栀面前的空间出现丝丝波动，仿佛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原本的平衡。</p>

紧接着，被路栀斩开的黑暗之后，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p>

与此同时，漆黑的苍穹之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睁开，宛如深渊凝结而成的实体，横亘天空。</p>

路栀抬眼，眼眸清冷无澜，明明是个仰视的姿态，却仿佛在睥睨俯视那只巨大眼睛。</p>

他淡淡地道：“好久不见。”</p>

眼睛：【……】</p>

巨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然而，路栀身边的黑暗再度波动，一只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自黑暗中挤出，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直勾勾盯着中间的路栀。</p>

路栀墨黑眼眸多了一分嘲讽，嗓音依然平静：“你吞噬不了我。”</p>

话音刚落，他的短剑斩落，雪白剑光如劈碎黑夜的雷霆，以强势而不可违抗的力量，将那些眼睛碾碎为齑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