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责怪的意味。</p>

路栀还没做出反应，原本埋首在路栀肩窝里的黎零已经抬头，眼眸淡漠地瞥向李鑫辉——</p>

路栀轻轻按住黎零脑袋，想了想，又遮住黎零眼睛，不让黎零看李鑫辉。</p>

黎零：“？”</p>

路栀神情依然很淡定，他没有看向李鑫辉，因为这个人并不值得他多余的目光。</p>

不过，他还是转向林涉几人，为他们解释：“谢斐然死于规则。”</p>

林涉几人登时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p>

死于规则的玩家，就算是眼，也无法出手救下。</p>

实际上，玩家们第一天也因为放学后停留于教学楼而违反了规则，但因为当时梦魇意外出现，所以作为眼的路栀能够出手——派出梦魇，这反而算是副本对玩家们第一次违反规则的网开一面。</p>

然而，当作为玩家的谢斐然第二次违反规则时，系统没有再做善人，而是直接动用规则的手段杀死了他。</p>

因此，那个晚上所有人都没察觉到谢斐然的死，他的死亡被系统掩盖了。</p>

“其实，路哥你不用和我们解释的，”林涉道，“我们又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救过我们很多次，我们都记在心里！”</p>

他和肖霏霏、王瀚海听到李鑫辉那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愤怒。</p>

路栀刚刚救下他们，李鑫辉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p>

和李鑫辉不同，林涉几人很清楚眼是怎样的存在，也知道眼的确没有义务和责任帮助他们这些普通玩家。</p>

毕竟眼的任务和玩家不同，他们需要杀死梦魇，而且在面对梦魇时，眼自己也会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死亡率极高。</p>

之前梦魇出现时，林涉这些玩家根本帮不了路栀的忙，反而是路栀几次帮了他们。因此，他们对路栀一直心存感激，从未有过任何埋怨的心思。</p>

路栀听了林涉的话，轻轻颔首，随即便和黎零离开了。</p>

此时，危险已经过去，四周又恢复平静的夜色。</p>

林涉几人站在宿舍楼下，互相对视，他们知道哪怕没有危险，这个夜晚也还没结束。</p>

孙张洋：“为什么我们会莫名其妙遇鬼？”</p>

肖霏霏：“为什么我和王老师会没事？”</p>

明明她和王瀚海也在走廊里遇到那个黑影，但被追出宿舍楼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受到任何攻击。</p>

如果说之前的黑影只是想把玩家赶到一起再展开屠杀，那么屠杀的过程中偏偏避开她和王瀚海，这就很奇怪了。</p>

“比起这个，不如让我们来关心一下更重要的事情。”林涉道，“我好像……猜出恶鬼是谁了。”</p>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p>

林涉深吸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向天空。</p>

他试图召唤系统：“那个，我有答案了。”</p>

——</p>

与此同时，路栀和黎零正走在回去的路上。</p>

偌大的学校陷入沉眠，四周静籁无声，黎零拉着路栀的手，道：“学长刚刚干嘛阻止我。”</p>

路栀想了想：“怕你杀人。”</p>

毕竟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这只学弟的眼神还有点小吓人。</p>

黎零闻言哼哼一声：“我才不会杀人呢，我在学长面前可乖了。”</p>

最多，只是让那个冒犯学长的人体会一下死亡的滋味罢了。</p>

黎零这么想着，眸底深黑涌动，但再抬眼看着自己学长时，又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p>

他牵着路栀的手晃了晃。</p>

路栀看着黎零悠哉悠哉的样子，微微笑道：“你现在不害怕了？”</p>

之前黑暗退散的时候，这只学弟还一副委委屈屈受到惊吓的模样，紧紧抱着他不说，还在他身上各种占便宜。</p>

黎零想了想。</p>

然后往路栀身上一赖，像只八爪鱼鬼一样，整个人黏着他不肯撒手。</p>

路栀：“？”</p>

“我害怕！”</p>

黎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学长，理直气壮地大声叭叭。</p>

“我要学长亲亲我，不然就走不动了！”</p>

路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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