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有点毛骨悚然了。</p>
黎零眼睛弯了一下：“学长别怕，要是有鬼来找我们，我就抱着学长跑。”</p>
路栀想了想：“才不要你抱，我自己也可以跑。”</p>
他们路过那几个大爷大妈身边，门卫大爷见到他们，一下子不吭声了。</p>
路栀目不斜视，径直走出小区门口。</p>
对陈为俊那边，他可以说自己是去吃早饭。但在门卫大爷面前，如果他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出去又回来，难免遭到怀疑。</p>
所以路栀打算和昨天一样，装作自己出去买菜。</p>
小区附近的超市里，蔬菜肉类比昨天新鲜，路栀原本只是想随便买点，谁知旁边的黎零眼巴巴的。</p>
眼巴巴地看着他。</p>
路栀：“……”</p>
路栀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想吃吗？”</p>
黎零：“我要学长给我做饭！”</p>
他认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他很喜欢学长给他做饭的样子。</p>
还喜欢吃饭。</p>
路栀：“好叭。”</p>
两人买了菜，去收银台结账的路上，黎零忽然拽住路栀衣角，一动不动。</p>
路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超市的糖果专柜。</p>
各式各样的糖果堆满货架，黎零简直要被这堆花花绿绿的糖果迷了眼，都走不动路了。</p>
于是又眼巴巴地望着路栀。</p>
路栀：“买买买，都给你买。”</p>
最后，黎零叼着一根棒棒糖，拎着满满一大袋糖，心满意足地和路栀离开超市。</p>
小区门口，门卫大爷依然坐在小板凳上和其他人闲聊，余光瞥见路栀身影，当即紧紧地盯住了他。</p>
几秒后，门卫大爷发现路栀只是去超市买东西，眼神很快从他身上移开。</p>
路栀心道果然。</p>
这个门卫会十分留意他们这些住户的举动，所以，绝不能在门卫面前做出太违反人设的举动。</p>
原本路栀还想试着从门卫口中打探出更多关于403的事情，现在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p>
403的过去可以从别处打听，不到必要时候，他还是离门卫远一点比较好。</p>
路栀和黎零走进小区时，一个年轻女子嘴里喊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与他们擦肩而过。</p>
是他们昨天遇到洛珂珂。</p>
大概是上班太着急，她没看见路栀和黎零，只是拽着包包，火急火燎地冲出小区。</p>
路栀状若无意地回头，瞥见洛珂珂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外的一个方向。</p>
根据他之前的记忆，那个方向不通往最近的地铁或者公交站，也没有超市或者便利店。</p>
如果想要打车，大可以停在前方的路口，那是更近的上车点。</p>
……假如洛珂珂真的急着上班，怎么也不该往那边跑。</p>
而且刚才她出去时，嘴里还喊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这句话同样被门卫大爷听到。</p>
路栀总觉得，洛珂珂那句话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故意说给门卫听的。</p>
两人走远，路栀对黎零低声道：“她……好像和我们一样。”</p>
第一次见面时，因为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他并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洛珂珂。</p>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洛珂珂身上，似乎有和他同样的伪装。</p>
这个年轻女生说过，她是会计，每天都要上班。</p>
因为搬来的时间久，门卫大爷应该也会对她有些印象。</p>
所以，如果她是玩家，哪怕她不能走出太远，每天也要伪装成自己去上班……就像刚才那样。</p>
黎零笑道：“学长要是想知道，可以之后再去试探一下。”</p>
随即又道：“我们现在要回去吗？”</p>
路栀摇摇头：“暂时不回去，我还想观察一下这个小区。”</p>
这个小区最需要当心的人就是门卫，除此以外，他们在小区其他地方可以自由一些。</p>
黎零“哦”了一声，拆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送到路栀嘴边：“这个给学长。”</p>
然后又拆开一根柠檬味的，塞进嘴里。</p>
路栀：“？”</p>
路栀把他的手摁住了。</p>
“这已经是第六根了！”</p>
刚才一路走来，黎零以飞快的速度吃完五根口味不同的棒棒糖，路栀一开始还纵容着他，现在发现再纵容下去，也许一天之内，黎零就要把满满一袋糖吃完了。</p>
倒不是他买不起糖，而是糖吃多了总归不太好。</p>
黎零闻言眨眨眼：“才六根，我还没吃饱呢。”</p>
路栀有点想笑：“你把这个当饭吃吗？”</p>
“糖是不能吃多的，如果吃太多，容易……”</p>
路栀刚想说容易长蛀牙，转念一想，鬼会长蛀牙吗？</p>
……不管怎么样，吃太多糖肯定是不好的。</p>
“你吃完这根棒棒糖，今天就不准再吃了。”路栀道，“以后一天最多一根糖。”</p>
黎零：“？？？”</p>
黎零一声不吭，幽幽怨怨地看看他。</p>
路栀沉默几秒：“两根，不能再多了。”</p>
黎零幽幽怨怨。</p>
路栀：“三……”</p>
黎零眼睛一亮。</p>
路栀：“想得美。”</p>
他面无表情：“最多两根，要不然一根都没有，吃西北风去吧。”</p>
黎零：“…………”</p>
黎零垂下脑袋，蔫了吧唧地把脸埋进路栀肩窝，一动不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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