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用它那冷冰冰的电子提示音，“热情”地推荐了她几个方法，可惜所需的魅力值数额巨大，价值不菲。</p>

金羡鱼思索着，没着急下结论，“再说吧。”</p>

她冥冥之中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一件原著里很重要的事，这对她死遁会颇有助益。</p>

正在这时，店小二敲开门，替玉龙瑶传了个话。</p>

生了病，不能来陪她了，只能她一人下楼用饭。</p>

生病？他还会生病？</p>

金羡鱼面露诧异地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p>

玉龙瑶生病，她非但不会担心，反而会鼓掌叫好，甚至想点桌好酒好菜，好好庆祝一番。</p>

只可惜她如今正在作“心灰意冷”的模样，只能忍痛作罢。</p>

一连几天，她都没迈进过他房门一步。而玉龙瑶竟然真的一连几天都没动静，店老板也曾来过一次，说玉龙瑶不愿意喝药。</p>

很委婉地表示出死在自己店里不好办这件事。</p>

“这一定是在倒逼我去看他。”金羡鱼喃喃道。</p>

却无可奈何地推开门，第一次主动走进了玉龙瑶的卧房。</p>

毕竟，她的戏还需要观众。</p>

可她一进屋，反倒真的怔住了。</p>

因为眼前这一幕倒真不似作假。</p>

玉龙瑶其实很爱干净，他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又爱捡垃圾，那是因为他喜欢舒服的旧衣服，对一切极有探究欲。</p>

但个人生活方面的清洁卫生，他一向是很在乎的。</p>

可如今，桌上的茶杯东倒西歪。</p>

金羡鱼走过去，皱眉摸了一下桌面，一手的灰，茶水也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p>

她没着急去看玉龙瑶，而是先走到床边打开窗子通风换气。</p>

做完这一切，这才去掀他的被子。</p>

玉龙瑶的状态很不好，面色苍白如纸，乌黑的长发好像都失去了光泽。</p>

蜷缩着的身子难得暴露他缺乏安全感。</p>

一直到被子被掀开，玉龙瑶这才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p>

下一秒，又闭上了。</p>

“一定是我在做梦。”他喃喃地说，嗓音很轻。</p>

金羡鱼：“也有可能你已经病死了，看到的都是幻觉。”</p>

玉龙瑶这才睁开眼，苍白的脸露出点儿得意的笑。</p>

“你终于还是来了。”</p>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玉龙瑶看上去显得单薄脆弱了不少。</p>

这连日以来的交锋，损伤最多的竟然是玉龙瑶的心神。</p>

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他此时看到金羡鱼时内心的欣喜与庆幸。</p>

他的确生了病，不仅仅是为金羡鱼，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本体出世四处游走，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p>

他在半梦半醒间，看到了金羡鱼。</p>

这些天里金羡鱼很少同他说话，偶尔开口，多为嘲弄讥讽。</p>

大多数时候，她都冷淡地点点头，眉眼是冷的，眉眼里含着股厌倦之意，低垂的眼睫像是与世隔绝。</p>

疏冷得像是下一秒即要远去。</p>

梦里玉龙瑶望着这样的她，心里竟然想被什么东西攥紧了，感觉没来由的慌张、迷惘和隐痛。</p>

他只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金羡鱼。</p>

如果是往常他绝不会开口，但生病或许会使人变得脆弱。</p>

玉龙瑶静静地望着她，一眨不眨的眼睫像是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p>

当金羡鱼终于还是来到他身侧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念当初那个单纯的她。</p>

忍不住抿唇直笑，双眼发亮，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存在。</p>

会趴在床上看话本，亲吻他的脸颊，生机勃勃得像春日新生的草芽儿。</p>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他曾试着弄明白他对金羡鱼的感情，可惜一无所获。</p>

可如今，他知道，不论这是不是爱，金羡鱼都是这几千年来的独一份。</p>

玉龙瑶望着她。</p>

心底却好像两个声音一直在说。</p>

抱她。</p>

他想抱她。</p>

另一个嗓音却在说，不。</p>

他的自尊心很少会使他主动承认错误，主动屈居劣势，主动开口挽留。</p>

可这一次，东风压倒西风，玉龙瑶犹豫了一下，抬起双臂，环抱住了他，嗓音有些自己都没没察觉到的软，“别走。”</p>

“小鱼儿，留下来陪我，别走。”</p>

玉龙瑶笑容泛着点儿苦意，他脸色有些憔悴。</p>

“我知道你讨厌我冤魂不散。”</p>

“其实我也不想让你讨厌。”</p>

从洞庭，到小仙州，再到太微大典，她一去不回头，决绝得令人心惊。</p>

玉龙瑶说不清楚他紧追不放究竟是因为自尊不甘，还是因为所谓的“有趣”。</p>

“我们之间本不必如此。”玉龙瑶轻声说，他嗓音出奇得柔和。</p>

“你对我还有感情不是么？若非如此你绝不会来找我。”</p>

金羡鱼将桌上的药递给他，“你说得对，只要你愿意放手，我们之间本不必如此，毕竟你不爱我，我不爱，我们之间就算破镜重圆，也不过是一对怨侣。”</p>

玉龙瑶闻言，沉默地望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p>

良久，他这才扬起个笑，轻描淡写地给刚刚的真情流露做了个定性：“抱歉，方才是我失态，</p>

是，我的确不爱你。</p>

或许是我太过想念从前之故，人总爱缅怀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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